啤酒馆（1/3）

　　二月夜里的雪随着阵阵冷风散落在延吉的街道上，寂静的夜里，只有我与几名上了年纪的环卫工清扫着道路周围的垃圾。
　　“孩子，明就过年了，你不去准备过年，在这里扫大街是为了什么？”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烧饼的大爷看着我说道话语中尽是不理解，烧饼散发的白气在路灯的照耀下格外显眼。
　　电话亭里挂着副锈了的的圆钟，看了眼，转身向大爷礼貌回应道：“闲得没事干，干点活，给家里添点生活费，随便锻炼一下自己。”
　　“这孩子真懂事，年纪轻轻就知道干活养家，不像我家的孙子，成天就知道玩电脑，看电视，大晚上的还使唤我出去给他买烧饼......”大爷一边抱怨道，一边向我伸出大拇指头表示认可。
　　大爷的声音渐渐远去，清扫大街的工作也接近尾声，一位穿着大衣的中年人从摩托车上下来，径直地走向我，把所有的环卫工都召集在了一块儿，给了每人一个红包，说是工钱，我顺手接过红包微笑道：“谢谢刘叔。”
　　人群散去，刘叔摸了摸我的脑袋，又捏了捏我的冻红的脸颊问道：“有好好吃饭吗？逸强。”我点了点头，可是不听使唤的肚子却发出了饥饿的咕咕声音。
　　“身体可比嘴巴老实。”刘叔很快便从摩托车尾箱上取出了保温盒。
　　刘叔打开保温盒的盖子，右手在盖子上停留了一会儿。“里面还是热的，快点趁热吃吧。”说完将保温盒递给了我。
　　我双手接过，狼吞虎咽般吃了起来。刘叔手伸进大衣内侧，取出了烟夹，拿了一根放到嘴里，看了眼正在吃饭的我，将烟重新收了回去，叹了口气自语道：“要是我儿子还活着，估计也有你这么大了。”
　　刘叔总是跟我提起他儿子的事，对我很好，我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他话，便干脆沉默下去。
　　“逸强，你娘身体好些了吗？”
　　“不清楚，也不敢问医生，医生说这个病是绝症，治不了的，能保持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我吃完将保温盒还了回去，但肚子还是有些饿，这是我今天第一顿饭。
　　刘叔继续问道：“你妹妹还在学校念书吗？”
　　“明年就初中了，她读书很用功，成绩好，我不在的时候把家里打理完很干净，有时还替我照顾母亲，真是个好女孩。”
　　“你爹姜建业呢？今年过年回来吧？”
　　“我不知道他，他除了每月往家里寄钱，平时很少给我们打电话，没有什么交流，主要是他在外地不方便，但是他对我和母亲还有妹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