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我爷爷抬头含泪道“腊月廿四下午,宝庆府回栏街,小人饥寒交迫流落街头,若非三少爷仗义疏财赏我一个鹰洋,小人哪能熬过那个冬夜,又何谈结识马山主以至有今天?魏公子您大仁大义恩同再造,请受小人百拜千拜!”
  那三少爷这才回想起来,急忙上前将我爷爷扶将起来,擦干我爷爷满面泪水道“小兄弟,你终于还是不负青春不负中华,你终于还是和我一起走上了这条大道啊!”又对一旁众人慷慨激昂道“若我魏某一枚银元能唤醒一名民众走上觉醒之道路,那我魏某千金散尽倾家荡产又当如何?”众人皆深受感动,纷纷鼓掌致敬。
  三少爷拉过我爷爷的手道“来来来小兄弟,快给我们讲讲你是怎样的奇遇,也让我等诸君开开眼界”我爷爷便将这些天的经历遭遇一一和盘托出,众人皆唏嘘感叹不已。
  刘道一举杯道“诸君,且听我言!这位小兄弟之不幸,实乃当今鞑子朝廷祸国殃民之罪证也;这位小兄弟之幸运,实乃我华夏民众未来雄觉于寰球之希望也!若你我携手中华千千万万这等青春小英雄,绑成了一颗心脏,施展出千只手臂,又何愁鞑子不灭中华不兴?诸君啊诸君,当今世界洋人觊觎朝廷昏庸,我等皆急需猛回头,齐齐敲响那警世钟,以你我鲜血之献祭,以你我骨骸为火把,焚尽这腐朽的旧王朝,时不我待乎?时不我待乎!”
  这一番慷慨陈词,当真是极具煽动力,我爷爷虽然模模糊糊听懂了一些意思,却更多是被刘道一眼中那道炙热的光芒所感染,这之后我爷爷曾在很多人眼中都看到过这种令人动容的光芒,但最终却无一例外的因其生命迅速枯萎而熄灭。这种光芒如同流星,初见灿烂,瞬即暗淡,却永恒存在于每一个曾被他感染的人心中。
  诸人正慷慨激昂间,大院的门突然间被敲得震天响,早有老管家慌忙跑来急报,说是院子前门后门悉数被官府围了,刘道一心想自己与同学魏三公子刚从日本回国,绝无把柄如此迅捷传回湖南。那谭延闿更是世家子弟身家清白,其人埋头苦读唯好美食却从不谈国事,更无惊扰官府可能,思来想去并无漏洞,便嘱托我爷爷跟随魏三公子一起,委屈他假扮成随从,待得一切安排妥当,又吩咐众人纷纷装醉,这才往身上倒了一碗酒,晃晃悠悠的前去开门。
  大门打开却见外面黑压压一队官兵,个个腰胯大刀身背长枪胸前背了一个硕大的勇字,全然不是铺班快手装束,为首一人身骑高头大马做游击打扮,手持马鞭对刘道一喝道“闭门不开,你他娘的在里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刘道一眼见来的是正规军队,心知事情必不为小,却将心一横,背着手对那游击道“我家老娘正在潭州欢度春节,却不知里屋哪位老妈子是你家老娘?年龄相差如此悬殊,断做不出怎样的勾当,你他娘的大可放心。”
  那游击几时受得如此侮辱,纵身下马挥着马鞭便朝刘道一劈头盖脸的抽了过来,门内魏三公子一把抓住,厉声喝道“小小游击,不分青红皂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行凶不成?”
  那游击眼见对方一身华服气宇轩昂,心中畏火却也不敢造次,但也不愿在部下面前失了威风,色厉内荏的问道“老子奉命缉拿乱党反贼刘揆一,你却是谁,竟敢阻拦朝廷公务?”
  魏三少爷哈哈一笑道“就凭你这小小游击也敢问声我是谁?老子户部云南司候补道,计学馆主簿,宝庆府魏光焘家三公子魏肇文便是,你还敢问魏光焘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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