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青树坪山间木屋一片狼籍,少年梁俊卿震惊不已站在门口呆若木鸡,刘驼子亦找不出安慰的话语,唯有拴住骡子一堆堆的往满是火烧灰烬的地上卸下大包小包的礼物。
  门前大树上,邹老先生当时帮马福益寄病的七颗铁钉依然清晰如故,两扇门板现在却已被烧得面目全非,历经多日四处仍散发着烧焦的恶臭,刘驼子是老江湖了,闻着这味道越想越不对劲,便拔腿进入内堂搜寻,这一进去不打紧,老江湖刘驼子喊了一声娘哪便被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
  但见邹老先生房内一具尸骨被铁链穿透,头朝下的倒吊在半空,尸体已被烧成黑碳状,焦枯萎缩得如同一只猴子大小。
  地面东南方向摆着一个百十斤重的大石磨,磨上又牵出一根玄铁链子,一头绑在尸体的脖子上,便将尸体牵引成一个诡异的四十五度斜角直冲圆磨,细细再看那头顶居然还插着三根铁钉,那一阵阵恶心难闻的烧焦味道,便是从这具尸体上不断散发出来的。
  刘驼子纵横江湖数十载,自己又身兼回龙山洪江会香主与洪江排教教主,黑白两道也好,玄门巫毒也罢,这一生扛过的风浪见过的世面何其之多,但眼前如此诡谲恶毒的画面赤裸裸吊在面前的时候,也难免惊慌失措大惊失色,回过神来正想暂时阻止我爷爷进来,却听到后面我爷爷哇的一声朝天就开始呕吐,然后听到啪的一声,那是我爷爷被吓得直挺挺的晕死在地了。
  刘驼子只有强忍住不适,先将我爷爷背出门外靠着大树放好,再取出酒来冲他脸上连喷几口,少年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你且记住,现在不是怕的时候,更不是哭的时候,我一个人无法将尸体取下,你是男人,更是受过他们恩惠的人,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你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一起好好将尸体取下,察勘后掩埋,才是一个男人,你明白没有?”刘驼子红着眼睛,对少年说道。
  梁俊卿咬紧牙关点点头,刘驼子又拿白酒沾湿了毛巾,二人掩鼻再次慢慢进入内室。
  这次二人有了经验,虽然不至于像之前那么惊慌恐惧,但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尸体从半空中卸下抬到屋外地上,刘驼子嘱托梁俊卿仔细辨认,奈何火烧实在严重加之时间久远,除了分辨出是一个男人之外再也没有了线索。
  梁俊卿心中明白这具尸体八九不离十应该就是那邹老先生,却也不再悲伤恐惧,麻木的起身去屋外找了个空地,又进屋寻了些工具出来,跪在地上开始挖坑,刘驼子则趁着天色尚亮,一个人又进屋去细细查询线索。
  这堂屋之布置分明就是梅山教众之私家坛场,墙面祖师神位虽然被大火烧焦,下方墙面掏空供奉的阴兵神坛却幸还有些许未烧尽之残余,日常炼兵供奉的鸡蛋被火烤炸掉,残留的蛋液却又生出了一堆堆细白如粟米般大小的蛆虫,不停的向地面一条缝隙挪动着。
  刘驼子拿了根树枝过来,细细趴开蛆虫,便看到了一条细小的缝隙,撬开一看,地底果然是掏空的,露出一个长方形楠木方函来,刘驼子面露喜色,将方函打开一看,却是一部用黑布包裹的手抄法本,上书“岣嶁神书”四个大字,旁边是两行小字“礼亲王府秘藏梅山邹怀德宝之”
  刘驼子这一下已不能用惊叹来形容了,思想了半天后一把将书塞进怀里,又踉踉跄跄的冲进铁链吊尸体的内堂,掏出罗盘以内堂为中心立下太极,奈何此时他已惊惧得冷汗直冒浑身颤抖,罗盘都险些跌落在地,只有暂且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在外刨坑的梁俊卿听到内屋响动异常,生怕刘驼子再出什么变故,急急忙忙又跑了进来,这次轮到少年抱住了吓得半死坐在地上的刘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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