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饮千觞狂笑,夜雨寒杀四方(1/2)


  黑云压低,巷间的凉气逼入,昔日热闹的景象正在被此刻的凉气抹杀,坊间只有一间小破木屋还没有熄灯,这是一件喝酒的老作坊,陈伯在旁边看着账本,淡淡的灯光下只有寥寥两桌人在吃酒一桌坐着三个壮汉,木桌拍的要散架,另一桌是一人在独自喝酒。
  “今年干啥子不顺啊,咱说这个气啊,它就不对。”那体壮的大胡子拍着桌子说。
  “气,啥子气嘛。”小矮子说着。
  大胡子喝了一大口酒,像是说到他在行的了,笑道“这个古书中说,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
  说完他眯了眯眼看着小个子,冷笑道“我看你额头上布满黑气,怕是要小心些”。
  “说什么的。“小矮子一拍桌子瞪着铜眼就要抬手打过去,民间在意这些不好的说话,却见那长发壮汉脸上堆满了不悦,迟疑了一下。
  “整天神神叨叨的。“便坐了下去。
  “晦气。“大胡子嘲讽了一声,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闷着头喝酒。
  暗暗的作坊中,此时的气氛略显沉闷。
  酒过三巡,三人拍了拍粗布衣,推开了吱呀吱呀的破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冷得刺骨,三个壮汉借着酒劲,捂着粗布,顶着劲风进了黑巷子,木桌上留了三文钱。
  隔着木窗子外面还传来小矮子的破骂声“说啥子气不顺,那就是因为你这个瘟神,引这么个该杀的黑风。”
  “闭上嘴”。长发壮汉不满的发出警告。
  “这黑风很是诡异,别在这乱说话。”这是长须人的声音,民间受鬼侵扰,自然也有了关于鬼怪的描述,这黑风便是鬼怪出没的一个特征。
  三人的声音逐渐被强劲的凉风所吞噬,此时的深巷如同一只野兽在咆哮。
  柜台前的陈伯起身去收拾瓷碗,眼角间余光瞥了下独饮的那人,杂乱的头发遮住了面部,穿的也很是单薄,与此时外面的冷风显得格格不入。
  怪,这个人真怪,陈伯心想。
  一个人喝闷酒的他见过不少了,仕途受挫的,思慕情人的等等,他都见过,都离不开个愁字。
  见眼前这个人,并没有展现出愁苦之情,只是一人在单独品酒,又穿的这般淡薄。
  冷气在空气中游走,他对此毫无反应。
  “老人家”。
  思绪收回,见此人多半是来打探消息的,这样的情况还是时不时有的,便开口“客管有什么想问的吗。”
  “刚刚说的气,你怎么看“。
  刚刚那三个壮汉说的气,陈伯楞了一下,随后自然的说道“对我这等人来说就是下下雨,吹吹风罢了,说深了也便是这年生意如何,事顺不顺嘛“。“
  “那老人家今年事顺吗。”他的声音仿佛事从四面八方传来的,让人辨不出方位。
  迟疑了一下陈伯叹口气。“害,今年气不顺那,日头子都没怎么见”。
  “想过为何吗”。
  陈伯摇头,心中却如明镜,一个月前,皇风剑向天子,龙脉被伤,凌国国气不足,全国上下都知道,但却见此人古怪,便也不想议论国事,也免的麻烦上身。
  见老人不愿多说,一道目光落到老人身上,陈伯察觉,与之相望,却又望见那破败的残发,那诡异的声音又响起“看来老人家心中已有答案了”。
  说完便又仰头灌下一碗酒,又叫了一声,“好酒“。
  这声音很奇怪,似乎,似乎就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陈伯愣了一下,端着瓷碗回了柜台。
  半响,冷风吹得更大了,小破木门吱呀吱呀的从那叫着,似婴儿叫声般,咿呀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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