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杀天之众（1/3）

　　轰~
　　那只紫红电芒构成的数千里大小的拳头，
　　携着无可抵挡的天地重压，携着无可抵挡的炙热雷霆洪流，
　　已然一击砸下！
　　千乘大秦青铜战车、八万西楚烈焰突骑、四十万燕赵轻骑；
　　数以万计的铁鹰、铜虎、铁狼、铜熊；
　　那高冠博带的清瘦夫子带领数十白袍儒生吟咏筑就的坚实青碧光幕；
　　右侧天际横扫过来的黑褐二色玄光……
　　皆在那一拳之下，瞬间，化为齑粉，融入大地深处。
　　大地崩碎，如浪翻卷；地火迸发，直入云霄；狂风骤起，荡尽人间蝼蚁。
　　我踏前一步，取枪在手。
　　左手如套虚握枪身，右手如箍锁死枪尾，弓步，立定，左手一搅。
　　长愈一尺二寸的精铁枪头，开始欢呼跳跃，跳出了一朵花、两朵花、三朵花……九朵花。
　　冲步，前行，左手一松，右手一送，嗖！
　　九朵精铁枪花，如电，如光，呼啸前行，撕裂了地浪，冻结了地火，反卷了狂风。
　　拳头已消散，独眼正悬天。
　　---------------------
　　“他们，就这样，死了么？”
　　身后，老白的声音传来，带有一丝仓皇，两丝悲愤，七丝自责。
　　“死得，就像虫子一样，是我们带来的祂，是我们带来的死。”
　　转身，扛枪在肩，向老白走去，混不顾那九天之上，正蓄势涌现喷发的忿怒独眼。
　　老白站在翻涌地浪与奔腾地火未能触及的净土之上，如剑双眉，正皱成一团；若星双目，有泪盘旋。
　　旁边，老骗子居然没笑，手抚青须，抬头看天，一双重瞳，正在翻呀~翻。
　　“老白，闭眼，用心感受这个世界的真相。”
　　“什么真相？”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崩裂的大地，没有尸山，唯有血海。
　　四野隐约传来些许怒吼与哀嚎，空中弥漫着浓稠的血气与死气。
　　漫天飞舞的是风与火，脚下流淌的是咒与怨。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那一拳，那数千里大小的一拳，那携着无可抵挡的天地重压和无可抵挡的炙热雷霆洪流的一拳，
　　虽已消散，但拳的余波，还在让此间的大地，颤抖着，撕裂着，翻涌着。
　　“眼前所见、所听、所触、所嗅、所感、所知……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为什么心会痛？泪会流？”
　　“因为，你还没学会——怎样去笑；所以，你还没学会，怎样，做一个真正的……人。”
　　“什么意思？”
　　“你……不是人。”
　　长空之上，雷霆炸响，独眼怒焰，焚尽苍穹！
　　“我……不是人？”
　　“你是一个末日之际逃离的不甘消逝的存在，你游荡在不同的时空，力图挽回那个众生皆灭的结局。”
　　“我……不是人？”
　　“你……已经快要成为真正的人了。”
　　“……怎样才能……成为真正的人？”
　　“要学会笑。”
　　“为什么一定要学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