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儿欲迁到校外住 父费心机定“法约”(1/5)


  周六了。严志伟没有上班。因为后天他就要去省城参加省民政厅举办的基层
  基础工作经验交流会。虽然会期不长,但是,准备工作却很多。他刚刚把在大会上的发言稿试读了几遍。因为,这次去省城开会是代表全县民政战线同行的水平。所以,不能有半点差错。他把发言稿念得有声有色,一直到达自己满意的程度,他才走出房门。
  这时,余梦华拎着一个塑料袋走进院子。严志伟问:“今天你怎么下班这么早?”
  余梦华说:“今天不是周六吗,严俊他们学校明天不是休息吗。”
  严志伟拍拍脑袋说,:“你看我都过糊涂了,忘了今天是星期几了。你拎的是啥东西?”
  余梦华说:“我买了一条大鲤鱼。”
  严志伟说:“你看你儿子一要回来你就张罗起来了。又买鱼又买肉的.”
  余梦华说:“谁养的孩子谁不心疼,再说严俊半个月才回来一趟。怎么也得给他改善一下伙食呀。”说完,她把装鱼的塑料袋放到门前的台阶上,说:“哎,你帮我把鱼收拾出来,我去做饭。”她进屋端出一盆水递给严志伟。她刚要转身进屋,突然,她停下了,看了看严志伟。严志伟不明白余梦华为啥瞅他,便问:“你瞅我干啥?我身上也没长花。”
  余梦华问:“你就穿这套衣服去省城开会啊?”
  严志伟不解地问:“我穿这套衣服怎么不行啊?”
  余梦华说:“你去的可是省城啊,你穿这套旧衣服不怕给咱们县丢脸啊?你这次去开会可是代表咱们全县的水平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没有时间给你作一套新衣服,你自己去县城买一套新衣服不行啊。”
  听到妻子的埋怨,严志伟解释说:“现在买一套衣服得多少钱。像点样的衣服就得几百元钱,差不多就是我半个月的工资。咱们这小门小户的人家那能穿得起那么贵重的衣服。”
  余梦华说:“你那有什么像样的衣服。这回你出门可别穿这几十年一贯制的中山服了。明天你啥也别干,赶快去县城买一套西服。你穿上也给咱们长长脸。”
  严志伟蹲在地上刮着鱼鳞,低头说:“买啥买,我不去买。”
  余梦华有些着急了,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扭呢,这回这件事我做主,你不去买,明天我请假给你买去。”
  严志伟不紧不慢地说:“你去买哪来钱呀?”
  余梦华说:“你怎么掉进钱眼里了,兜里有钱还不舍得花,想让钱下崽咋的?”
  严志伟说:“不是想不想让钱下崽,咱家的那点钱你不得攒着给严俊上大学时用吗。你不知道一个大学生一年就得一万多元钱的花费。你不省着花能行吗。”
  一说到严俊上大学是事余梦华也没有话可说了。确实,这些年他们两口子不舍吃不舍穿,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供孩子将来上大学。对于严志伟这样的乡镇的公务员,月工资也就一千多元钱。妻子又没有正式的工作,没有稳定的收入,他上有老,老人又有病;下有小,小的要上学。除了这些,乡镇上班族的“礼份子”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今天乡长的老爹过生日,明天是书记的老妈去世。后天村支书的孩子考上大学,再大后天村长的女儿要出嫁。同事有病住院、乔迁新居、孙子过百日,这些礼你都得随,哪一份不去就是再熟的人马上就变得十分陌生。领导的礼份子你不去那还得了,日后小鞋你能穿得下吗。村干部虽然没有你官大,他的礼份你不去随,日后你的工作怎么开展。乡村这一圈的礼份子你得随。县主管局领导和一般工作人员的礼份子你必随无疑。否则你就变成“局外人”了。这个礼得随,那个礼得赶,一年到头一算“礼份子”就随出几千元钱,整整几个月的工资。有人说公务员有灰色收入。有灰色收入的那是挂着官衔的人和握实权的人。小小的公务员,特别是穷乡的公务员别说是灰色收入,就是正常的工资有时还拖欠呢。严志伟就是小小公务员的一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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