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测险 10(1/3)


  维也纳斯郡南郊紧邻赫胶山脉,山峦阻隔了浓海的海风带来温度与湿气,相较于北方毒森林所处的温暖带,山北林地的植被覆盖度更低,但仍然不像紧邻斯卡洛兹娜雪原的雷杉林一样干燥寒冷,草与树尚且葱绿。
  午后,阳光和煦,一个高个的雇佣兵,打着哈欠,从灌木丛里迈出腿来。
  他没戴防毒面具,露出了饱经风霜的胡茬,一条刀疤将他的一截眉毛砍断。佣兵端着一个竹篮子,挠了挠自己的卷发,似乎刚从午休里醒来,睡眼惺忪地穿过草坪,走向扎营地中心的一幢宅邸。
  宅邸不大,而且十分老旧,外围的白墙在雨季的风吹雨打下泛了黄,烟囱断裂,茂密的攀援植物从中滋生而出,爬满了二楼的整面墙。雇佣兵搬开栅栏门的一半,径直来到住宅前。
  “咚咚咚”
  他敲了三下门,年久失修的窗玻璃因震动而晃来晃去,似乎随时都有脱落的风险。没人应门,佣兵便把竹篮放在门口,转身走了。他俯身搬开栅栏门,走出院子,在一阵吱咋作响后,又把栅栏门合上,很快走远了,一头钻进树林里,扎回营地,打算继续瞌睡。
  偌大空旷的草坪上,只剩一个竹篮,装满了黑麦面包和连枝的浆果,顶部放着一卷绷带,在东风的吹打下,薄纱布孤苦伶仃地摇摆。忽然,不知何时,住宅的正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开了一条缝,一只略显稚嫩的手探出来,在门前左右摸索一番,抓住了篮子,一把将它拖入屋内。
  雷杉树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草坪和树林重新归于平静——似乎有点太过于平静了。
  拨开树杈和枯枝败叶,有十多个临时扎营地建在古宅附近的林地内,形成环状,围绕着那片空旷的草坪,每几百米就有一个帐篷。敌暗我明,宅子里的人无论采用什么方式,只要走出来,就都无法躲过这些雇佣兵的耳目(除了挖地道),形成了可谓瓮中捉鳖的局势。
  然而当下,午后时分,熄灭的篝火堆上还飘着一缕青烟,角落里堆着啃剩下的兽骨,这个营地里却空无一人,就连刚走进灌木丛不久的卷发兵也不见踪影。不止如此,十数个营地里的所有人全消失了——
  二十分钟前,这些逃兵老兵的领头,背上背着他们唯一一把热兵器,走近其中一个营地。放哨的佣兵腰上挎着弯刀前来接应,并最先了解到情况。他们的大主顾,那个学者老头受了重伤,没能抢救活,活儿彻底吹了,继续留在这儿什么都捞不着。
  “其他弟兄们都已经撤兵走了,就差你们了,通知其他营地的人,学派死人的消息已走漏,此地不宜久留。少啃两口蛇嘴鹿的蹄子肉,什么也别收拾,塞好钱提好鞋立刻跟我走!”
  领队摘了防毒面具,一挥手,神色匆忙地吩咐,说完,又蹬了不机灵的哨兵一脚,呵斥他快干活,对方便连滚带爬地摸回了营地里去,散布指令。
  不到二十分钟时间,所有扎营在南郊,负责看守人质的雇佣兵便都接到消息,集合到了最南边,隔断山脉与南郊的毒森林之前。他们的目的地是赫胶山另一侧的蒙斯城,一个纸醉金迷的经济贸易枢纽,也是一个黑色产业链条盛行的犯罪老窝。对渴望逍遥法外、要避一避风头的逃兵而言,是最好的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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