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抓子儿（1/2）

　　天空连续下了好几天的绵绵细雨，终于迎来了晴天。清晨，金美玉背着半麻袋大米，步履蹒跚的沿着鹅卵石嵌铺的小路，带着田成德来到村东头田兴文的家。
　　论辈分，田兴文是田成德的叔公。田文兴是远近闻名的先生，田兴文自从办私塾以来，教育培养的学生，不下百十个。其中最为得意的当属邻村刘孝良。三十五岁高中举人。五十岁官至按察使。为官清廉，公正正直。谈起刘大人，田兴文总是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自豪的说，学生当是刘孝良，为官应像刘大人。金美玉也时常叨唠：“德娃，你是男子汉，长大了要像刘大人，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金美玉带着田成德刚走到田兴文家门口，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叔公，俺带阿德来念书呐。”金美玉边说边把肩上的半麻袋大米，吃力的摆在门口的板凳上。
　　“好！学如弓弩，才如箭镞。”田兴文摸了摸田成德的脑袋。
　　金美玉一把把田成德拉到叔公面前，按着田成德的肩膀说：“阿德，快跪下，拜过先生。”
　　田成德立马顺从的跪了下去，不知所措。
　　“这孩子咋这么笨头笨脑，快叫先生。”金美玉着急着说。
　　“先生……”田成德抬着头傻愣愣的看着田兴文。
　　“唉，这孩子像灶边磨子——推一下，动一下。”
　　田兴文微笑着捋了捋花白的长胡子：“原木可雕也，原木可雕也。”
　　说罢，田兴文领着田成德到后排的书桌旁：“田诚德，你就坐这里吧。”
　　田成德怯生生的环顾四周，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
　　“扑哧”田成德突然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笑声。田成德顺着笑声寻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粗布衣服长相清秀的女孩。
　　田兴文拿着戒尺严肃的在自己掌心里拍了拍，“肃静，肃静。”
　　“大家跟着我再念一遍《论语十则》，念完之后，再抄写三遍。”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田兴文洪亮的声音领读起来。学堂里顿时响起了稚气朗朗的读书声。
　　孩童的交往是率直天真的。直来直去，没有心计。课间休息的时候，田成德就知道了刚才笑出声音的女孩叫杨珊珊。是杨珊珊主动上前找到田成德，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杨珊珊说她是先生的外孙闺女。当时田成德傻愣愣的看着杨珊珊，看的杨珊珊嘟起了嘴巴：“傻呆子，看什么看，难不成我脸上长花了。”
　　站在旁边的小男孩笑了起来，附和道：“就是，就是。”
　　“傻呆子，这位同学叫杨冲。”杨珊珊扬着眉梢。
　　“洋葱？”田成德疑惑的轻声问道。
　　“傻呆子，是木易杨，冲锋的冲”杨珊珊俏皮的接着介绍，“不过呢，杨冲确实有个绰号，叫小洋葱。”
　　对于刚入学的田成德怎么会知道木易杨，冲锋的冲，脑子里只是记下了洋葱这个名字。
　　“傻呆子，我们一起去玩抓子儿游戏。”
　　说罢，三人来到私塾外的院子，院子里已经三三两两有十几个学长在玩耍着。有的捉迷藏，有的聊天说笑，有的在背诵着先生教的课文......三个人径直来到院子里有一株百年的老樟树下的石桌子旁，各自在石鼓凳上坐下，杨冲提议道：“咱再叫一个来，四人凑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