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西门不吹雪(1/2)


  我在猫叫的声音中睡着,又在狗寻偶的叫声中醒来,猫尖利诡异的喵呜声和狗粗吼急促的咆哮声刺透了这个初春夜晚的无边寂寞。
  大雨倾盆,你的梦中,谁在打伞?
  梦无痕,我待细看伞下芳容,却是灯火阑珊……
  我想起这天是立春过后的第十天,正是情人节。
  我想,猫狗都发了,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可是我没车,没房,也没胆,有心,无胆。
  原来大学校园里,曾经有两个冬天是有下雪的,只是在我的记忆里,雪很快就融了。
  第一场雪,应是下在大学第一个学期的期末。我没有遇上喜欢的妹子,倒是有一位学姐迷恋我的帅气和智慧,向我频频示意暗送秋波,但是我一心想着小学妹,又怵于学姐的学长之警告,所以纵然我也挺喜欢这位学姐,却没有勇气去……捅破那层窗纸。
  唉,爱上一位学姐,可我的校长是她……这让我感到绝望,董学姐……
  第一个学期,倒并不急着找妹子,毕竟来日方长,那时候的我们都这么想。
  过完春节,迎着初春的飞雪,我踏上了返校的火车,成为“人在囧途”的主演者。这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等我赶到火车站的时候,火车就只剩下站票了。我想,站票就站票吧!我无所谓的,十三公里的半程马拉松哥都跑下来了,还在乎站一站乎?
  那时候高铁还未普及,火车又慢,又乱。
  慢得我可以想一遍外国语学院的每一个位姑娘;慢得我可以回想和憧憬一遍过去和未来的时光。
  而它的乱,是等进了车厢我才后悔莫及的——扑面而来的泡面热气马上阻塞了我的鼻孔,模糊了我的眼镜镜片——几乎整一车厢坐着的人都在吃泡面,那稀里哗啦的嘬面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几句喝面汤的叽叽哼哼,令人感觉仿佛进了种猪饲养场。我暗骂一句:干!然后就只能任来来往往煮泡面的倒泡面剩汤的大叔大妈们在我青春的身体上挤过来挤过去……。
  我想:这才刚开始呢!接下来就是继续被大学蹂躏吧——大一的时候我就是这么的愤青,也许单身狗容易愤青。改变愤青,或许也是爱情唯一的意义。
  望着车窗外的飞雪,我想这雪下得可真是不合时宜,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她优美得飘哀怨地融,却不能跳下火车跑进她的怀里尽情地淋。但我又想:这雪无论什么时候下,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不合时宜,因为,我还没有找到一位陪我一同看雪的姑娘,落雪人独立,雪花温柔地落在她的发上,我会轻轻掸去,像轻轻吻干她面颊的泪……可惜,西门吹雪吹的不是雪,是寂寞,他哭着对我说,天气预报跟童话一样,都是骗人的。
  江南的雪,越下越少了;江南的姑娘,越嫁越早了……
  “爸妈,我快到学校了,寒舟好大的雪,家里有下吗?”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没呢!下着好大的雨。”老爸老妈开着免提争着和我说话。
  我听见了电话那头稀里哗啦的雨声,又想起了我们那幢有些漏雨的小楼,我想,这么大的雨,它现在一定又把我的书桌给漏湿了。
  撕葱大表哥潇洒地把玩着“大黄鱼”: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能算是问题。
  中下贫农的我摸着自己漏风的两只口袋:没有票子,再小的问题也都是大问题。
  我想:我什么时候可以拥有一幢不会漏雨的房子,一辆四个轮子的车子,还有一位爱我的妹子呢?
  我想:我必须努力了!
  我想:可我该怎么努力呢?我该怎么努力才可以拥有我想要的车子房子和妹子呢?
  我想……我还在想的时候被车厢后面的人奋力推了一把:“嗨!哥们,想什么玩意儿呢?到站了别堵着啊!你不下我可要下呢!”我回头瞧见冲我嚷嚷的大叔在奋力地挖着鼻孔,我很怕他会把抠出来的鼻屎擦在我的新衣服上,就赶紧提了行李奋力地往前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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