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殆尽的未来(1/5)


  广才实在想象不到,面前的女人居然要和他做朋友,在这个女人之前,几乎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穷到发酸发臭的广才,唯一的朋友是同村的幼年好友杨池塘,可是杨池塘去淮县里上了高中了。
  广才听池塘说县城倒是一个很大的地方,宽阔的柏油路,有着不少大楼,一条条街以井字型排列旁边种满了枫树,一条古漕运河穿城而过上面架起了四车道的桥,桥下时不时还有人撑船游过嘞,就东西那一条街竟就有条河村到镇上的“中心地带”那么长,古牌楼下男人带着一个遮住半边脸的蛤蟆镜穿着喇叭裤,女人烫着一头波浪卷发,街上的男男女女好不避讳的牵着手逛着琳琅满目的小商铺。
  那得是个什么地方啊!广才心里揣摩着。
  如果在他们这个不大的村里,男女间这样的相处方式必定会让所有人嗤之以鼻,也会让全村人落到茶余饭后的话柄。
  除此之外,他再没和其他人接触。他坐在这田埂上似乎忘了谢芸的存在,如无人之境的忆起与池塘在一起的幼年。
  半大的人儿到布满莹莹绿草的塘边摸鱼虾,也常摸个空,衣裤倒时常收获些烂塘泥,他也常拿着池塘的名字打趣,那时的天依旧是湛蓝的,河边的碧绿的水还是一眼能望见底,雀儿还时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叫声,伴随着远方的朦朦胧胧广才觉得除了一家人还是吃不太饱外却对以后生活充满的向往与遐想,那时广才父亲也还没患肝病,家里也没到今天这番田地。
  只记得两人相处的好似亲兄弟般,脱光了裤衩嬉闹着跳进林阴遮盖的塘子里,那塘子有膝盖深是村里的,这塘子了放了不少的鱼苗儿,村里也常默许他们两人的“捣乱”。不大的方塘子撑起了他们整个的童年。
  池塘也常到广才的家里吃住,吃好吃差只愿意和广才在一起,盖同一床烂被褥,睡同一张烂板床,广才的母亲福兰也把池塘当作亲儿子对待,家里有些好的吃食尽管都拿出来招待,池塘的裤子争开了裆洞福兰也一针一线的细心缝补着破洞,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生活不知过了多少个几年。
  1989年,前些年他亲爱的弟弟诞生了,但广才的父亲却病倒了,只不过他与池塘的感情一如既往,广才的家里再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招待了,池塘的父亲杨大垠在县里的供销社上班,家境还算殷实,听儿子说过广才家里的情况,也常报答似的接济他们一家。
  夏入中伏,这天一如既往的燥热,但杨池塘罕见的红肿着眼跑来了广才家。
  “小塘子,你怎嘞?哭什啊,不要急,我还在这嘞,快说出什事了?”福兰以为他家遭了什不幸焦急的询问着。
  “我...我爸..我爸让我去县里上...高中”池塘抽涕着回复着。
  广才在里屋也听到了这番惊天动地,跑出门来,杨池塘一把扑倒了广才。
  “广才哥,我不能和你一起上高中了,我爸,我爸他逼着我去县上,我实在不想去,广才哥,我们要不一起去吧,从小光屁股到现在,没了你我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咋个办嘛。”
  池塘豆大的泪花又从他那肿到发涨的眼圈里涌了出来,他真的不知道离开这幼年的“亲兄弟”该怎么去生活,这一切对池塘都是未知的,改变不了的,唯一的变数便是广才与他一同面对这未知的事物。
  广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搅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很想一起与池塘一同去县上的高中,但是面对仍在襁褓中的弟弟与滋哇喊叫的父亲,他不得不像一个缴械投降的俘虏,去面对这血淋淋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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