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随行(1/1)


  1)
  人生随行。
  风吹来,烧了冰冷。三五年华之际,算不上是人生的岔路口,再过五年,便是廿年了,如何走完七十年的路,成了最近思考的问题。
  一眼望,无边无际。两耳听,风声不停。那条大道多远,多么令人向往,无数前辈挑选了自己想走的路,毫无悔意便启程了,走的光鲜亮丽,走的风风火火。可一问,却还是日坐愁城,似那汪洋袭来——我想着是不是没人随行。
  我摩挲着中指与无名指,皲裂似乎让我有些苦中作乐。
  (2)
  放学随行。
  许多人找了许多人,许多人的随行,打打闹闹,交互谈论。这是正常的吧,放学后,一些没让家长来接的孩子们便找人随行,为自己回家的旅途中增添一份乐趣。
  在我的回家路上,有四个人曾与我随行,其中一位不是常客,这里便不提及了。三位,其中两位是互为至交,算无话不谈,另外一位通常是一人回家,不过很少抬头,看着手机,我真觉得如果她把眼睛闭上都能回家。
  互为至交的两位算是我玩的比较好的朋友,可每每我想插话,就似乎有风倒灌入我的肺,堵得我心口不顺。他们聊这聊那,互相随行,我站在两人中间,像是一道桥梁,总觉得气氛不应这么尴尬,也许我是那个该离开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两位的家相较于我,却算得上是近的,我反而是住的最远的那个,我得先与一位告别,再与另一位告别,即便这不是永别,但却有些怅惘。那路分明还有,那时间分明还多,却无人愿意陪我踏过时间,走完那短短三百米,谁能与我随行呢?谁会与我随行呢?我能怪罪于谁?
  路两旁是有些许树木的,很宽敞,容得下十多个人并列一起走,可在我心中,这条道很窄,窄到容不下第二个人。
  (3)
  夜晚随行
  先前曾与伙伴们出去游玩,最后怎么回家却是成了我避讳的话题。有人乘坐地铁便能快速回到温馨的家,路上有些人是顺路的,通常是四五个人踏入同一个地铁站,互成随行。而另外一些人站在公交站台等公交,他们等到那站自己期望的公车到来,而后便能上车。有人住得远,却为了跟伙伴们多待一会,喜欢绕远路耗时间,也心甘情愿。这类人是生怕自己被抛下的,就像没了关怀的孩童,一离开便能哇哇大哭。得忍住的?否则被人叫成低能怎么办?
  我幻想了这类人夜晚孤单之时的场景:他们独自走在空空的街道上,此刻黑夜,亦如同无数小太阳的凌晨,有何二样?他们在想:啊,我太孤单了,连一个能随行的人都没有。可惜没有征于色,也没有发于声,更没有而后喻。
  不会表达自己的人注定是要承受两倍苦痛的。
  可确确实实,每个人都要回家,去见爸爸妈妈,去吃香喷喷的晚饭,去躺在软乎乎的床上什么都不用想,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也许这叫青春?
  街灯烘焙了夜,钨丝却被孤独代替。
  月光铺了床寝,诗人却没被允许入睡。
  (4)
  今日,无人随行,但心如同火炬。
  幸。
  ——二零二二年五月七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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