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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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从老家回来了，五十平地屋子变得有些拥挤。他的性格不知何时，也变了，不爱说话，早出晚归回来后，一身酒气，躺在床上一沾枕头就睡，如果是喝多了，他会扶着泔水桶大吐一通。心情不好时，不管谁接近他都会挨骂，连妈妈也是，我和爸爸在这个时候的关系，就开始慢慢疏远。有一天，他回来后，眉头紧锁着，走路的脚步也很重，进门时很大力，几乎要将门踹烂似的。我正坐在炕上玩儿洋娃娃和小熊，妈妈在做饭，首先是妈妈被吓了一跳，然后是我。我抱着洋娃娃和小熊躲到了墙角瑟瑟发抖，妈妈则低头继续做饭。爸爸二话不说，走向我一把抢过洋娃娃，扔到了灶台的火焰里，我眼睁睁看着它们被烧化，我哇哇大哭起来，爸爸想要伸手打我，被妈妈拦了下来。可女人的力气哪有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大，妈妈被爸爸一把推开，向后打了个趔趄，爸爸过来一巴扇在了我鼻子上，并且用两只手掐着我的脖子骂我，妈妈想拉却怎么也拉不开，死命捶他的胳膊，抓他的脸，他都不松手，直到我的鼻血一滴一滴流在他手上他才肯停下。妈妈冲过来抱着我大哭，我的眼睛冒出了好多星星，躺在那儿大口喘着气。他走向玻璃前，一拳打碎了玻璃，用头一下一下撞在墙壁上。邻居们见状，拉开我们家门一齐冲了进来，几个力气大的男人按着我爸爸不让他继续自我伤害，妈妈还有那些阿姨们将我送到了医院。
　　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爸爸回了老家。奶奶爷爷以及姑姑们知道此时后，爸爸被当过兵的二姑父给修理了一顿。奶奶有四个孩子，只有我爸爸是小子，而且还是最小的，所以比较宠溺他。在爸爸小时候，他想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奶奶都会买给他，而姑姑们就不一样，奶奶只会把钱花在让姑姑们读书上，所以姑姑们自小勤奋好学，很努力，都有自己的工作，只爸爸不一样，他小时候顽劣不好学，中学时辍学独自出去打工，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直到结婚，才稍微收住了他的心。妈妈其实早已经想毅然决然的要和爸爸离婚了，可妈妈为了我，还是心软了。我每次问妈妈为何不离婚时，妈妈总说爸爸会变好的。自那件事发生后，我就再也没叫过他爸爸，他没资格让我那么叫他，他也没资格成为父亲。
　　天越来越短，树上的叶子几乎快要秃掉了，树顶上的几片执着的叶子还在抓着树枝不肯松手。天气冷了不少，在这个时候，吃烤红薯最好不过了，将火炉里烧红的炭火取出来，再浅浅的盖一层灰，把红薯放上去，过一会儿，翻一面儿，待红薯完全烤熟后，拿出来拍拍灰，撕开红薯的外皮，里面黄黄的，软软的红薯肉散发着只属于深秋的香味，咬上一口，甜甜的，入口即化。老师每天布置的作业越来越多难度也增加了，这让我感觉有些力不从心，平常花费半个小时可以写完，现在需要两个多小时，有时还会写到深夜。写太晚第二天起来准会困到连站着都能睡着，老师检查完作业，写错的还会挨罚，小学生活，让我很反感，很抗拒，之前的快乐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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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我的语文作业忘记加拼音，而且还有错别字。就在上课后，老师抱着一摞做错的作业本放在了讲台上，啪的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来，念到名字的给我上来！”就这样，那一摞作业本变成了讲台上站的一排排的学生，我也在其中。我看到老师拿出戒尺，啪都打在我前面的那几位同学的手上，甚至有的男生都被打哭了，他们下讲台后，手掌上都是红肿的。轮到我的时候，我吓得腿都软了，我不仅被戒尺打了手，放学后还被留下罚抄了了。后来我写完语文作业候，都要检查好几遍，甚至是几十遍才敢上交。在如此高压环境下学语文，我甚至觉得文字没有魅力，只有犯错后无止境的体罚。后来我们被要求写日记，每天晚上写一篇日记，然后第二天同作业一起上交。可当时的我哪里懂得在日记里用优美的句子将一天发生的事如此华丽的藻饰出来，所以我写日记像流水账似的敷衍过去。看着别的同学日记写的像作家似的，而我的日记比蜡还寡淡无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