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风眼（1/1）

　　场内的灯管突然全部炸开，人们慌乱一片。
　　“这主办方踏马是不是有病？！”一个人在会场里面当场骂起了人。
　　“对！他们一看就是要搞我们的心态！然后在我们出去的时候薅我们的出场费！”另外一个人也开始了谩骂。
　　在他们的带节奏之下，场内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多，连拍卖员和保安都镇不住这群家伙了。
　　不用想，这肯定是那群被派来抬价的人干的好事。
　　这场拍卖会已经办不下去了。原本，莫飞云是想先把《雅各布丰庄园》的价格拉低，吸引公司单位的人抬价，然后引起内讧，消耗他们的资金。
　　然后，拿出三幅画，一幅真画，两幅假画，他知道真画上面被做了记号，于是就在上面画了一个圈，为了引起那些人的多疑。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总会多多少少有一些多疑的性格。只需要利用这一点，就可以算计他们。
　　“啊――”拍卖员向着台下跑过去，“真画被抢了！”
　　而在同一时间，那一句“在场的各位都是傻子”已经显现在屏幕上！
　　......
　　此时的网络上。
　　“这什么公司啊？不仅把灯给炸了，还当众辱骂群众，必须骂死他们！”一条评论这么说。
　　......
　　会场里，一个胖子把会场内发生的一切拍成视频发在了网上。
　　似乎是背后有人在故意当托，这条视频在短期里便播放百万。
　　此时，网上各种各样的论调已经开始发酵，在这个时代，互联网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空前的程度，任何信息的出现都会掀起一阵风暴。
　　而这场风暴的风眼，就在这拍卖会场之内！
　　......
　　“方豪！”莫飞云冲进一间房里，“我有事要问你。”
　　“什么事？”方豪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拍卖会办的怎么样了？”
　　“你倒是舒服了，现在场面可不容乐观。”莫飞云说，“我也不卖关子了，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方豪满不在乎地说着，“你也知道，我那个坑人老爹直接就把我扔给梅股哲了，就因为我是个‘意外’。具体含义你应该懂吧？”
　　莫飞云在听到这一番话之后，对于方豪的认识确实有了一点改观，但并不足以让他放松紧惕。
　　“梅股哲到底给你说了什么？”
　　“他说的都是世界的真相。”方豪站了起来，“这个社会就是一条食物链，强者吃掉弱者，弱者吃掉更弱者，每个人的牙缝里都塞满了鲜血，但不同于动物的是，人们吃的是价值。”
　　方豪继续说着，“工头们招募农民工，吃的是农民工的价值；工程组的组长吃工头的价值，主管吃组长们的价值，老板吃主管的价值，那些金融巨鳄和社会顶点的人是最能吃的，他们什么都吃。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就是努力爬到食物链的末端，这样才不会被吃掉。看，这是不是很深刻？”
　　“这是动物的哲学。”莫飞云说，“你这样抛弃了所有感情，和动物有什么区别？”
　　“感情？”方豪表示十分鄙夷，“在家庭中不也是这样吗？老一辈吃父母辈的价值，父母辈又反过去吃老一辈的价值，而父母辈和小辈的关系也差不多。还有婆媳之间互相争夺家庭主权......还好意思说感情？”
　　“梅股哲说的那些话，你就这么相信？”
　　“因为他说，他来自和这个国家相对的一个国家，他要改变这一切。”
　　相对，相对......不会是美国吧？！
　　......
　　“该收网了......”一个胖子喃喃道，“一个优秀的渔夫会允许鱼儿在网里蹦哒，但是......这都是为了让鱼放松，在杀鱼的时候，能够有效减少鱼求生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