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除夕夜(1/2)


  授衔以后,大家本以为已经成为了军营里的正式一员,日子或许会好过些了,却不料事与愿违,迎来的是更加严厉的要求。
  早饭集合时,被子叠的还不够整齐的,你会看到你的被子从五楼而降,然后你要头顶着被子,在别人吃饭时你却要绕着操场一圈圈跑,边跑边总结边忏悔。而那些被子叠得实在太丑的,你还没有这个总结和忏悔的资格,因为你的被子被扔到了厕所里的地板上,你最好保佑它没粘上什么味道。
  军姿站立已经要求到两小时,队列训练更是吹毛求疵。
  有一次九班的一个新兵因为站军姿实在受不了,连续两次晕倒,九班长找来一条安全腰带系在他腰上,挂上保险绳把他拉上训练塔五楼吊着,然后声明,谁再装晕就给我吊上去,上边晕够了保证你下来就不会再晕。
  九班长是所有班长中最凶狠的一个,对于他的行为我曾仔细琢磨过,他或许代表了部队里很多训兵班长们的心态。他们当新兵时或许也是遭受了各种折磨,所以他们见不得新兵“幸福”的样子,再加上在新兵连这种特定场所里,在他们看来心狠手辣或许能显得更体面风光、威风八面。
  又有一次队列训练休息时,我亲眼看到九班长下令自己班上新兵全部“向右看齐”,然后从右到左每人一个狠狠的耳光扇过去,然后又是“向左看齐”,又从左一个个扇过来。其中两人被打的急了,对他怒目而视,这家伙认为他作为班长的威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叫来几个其他班长,把这俩新兵其中一个,双手伸过两米多高的单杠上端,紧紧拴了起来吊在上边;另一个双手双脚拴在双杠两条杠身上,他还不解气,又找来一盘二十多斤的消防水带,挂在了这个新兵腹部武装带上。
  不过恶有恶报,这家伙后来越来越疯狂,三排长看不下去,几次训斥他不听,让连长把他退回原来的中队,还挨了个处分。
  相比九班长,我们二排的三个班长虽然也很严格,却从来不对我们动手,最多是责骂和体能性惩罚,我想这大概归功于我们温和的龚排长吧!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队列方面除了正步,已经差不多训练完善。于是,队列中最艰难的正步训练阶段正式开启。
  正步就是大家在国庆大阅兵时,看到的徒步方队穿过天安门广场时的步伐。这是队列训练中最耗费体力的训练,且难度也是最大。
  最基本的要求就是整个队列里所有人迈出的每一只脚,必须统一是三十公分的高度,脚面必须绝对挺直,每一步迈出到落脚的距离必须绝对一致,而且每一步落脚必须砸地有声。
  为了训练提脚高度一致,整个连的新兵由东向西排成一条直线,统一面朝南或面朝北,大家双手背后,左脚提高三十公分后,其它身体部位成军姿定型,十分钟后换为右脚,以此交替左右脚训练。班排长们有的分站两头,有的中间来回巡视,九十只脚提高到一条直线,谁的脚高了低了或没有挺直,一目了然。
  而训练脚面挺直,则是脚面放平跪在地上,然后大腿以上身体完全后倒下去。放不下去的,班长会帮你,要么推压,要么干脆坐在你大腿上。这个训练最主要就是脚痛,训练时间越长反而越好,因为腿脚已经全部麻木的没有知觉了。训练压脚面,有时在训练场,有时是晚上空闲时在寝室里。有次,班里小王趁班长出去时偷懒,被班长回来发现后,直接让他跪着后倒下去塞入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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