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夜袭 3（1/2）

　　一个修士的第一法相，就与借灵珠吸附、过度使用还会为其反噬的第二法相不同，是全然内生的。除了某些种族天赋，一个人有什么样的心境，就能诞生什么样的法相，苏珝是“乌鸦”、蓝瑕是“燕”、奥菲是“三弦琴”、妮可是“泰坦”，这法相就作为一个无限的“概念”，后天怎么加以开发研究、更好利用，那又全凭修士个人。
　　而勃兰·博尔赫斯的法相就是这“都市”。
　　空无一人的、了无生机的、仅此一人的“都市”。
　　啊。
　　团长此刻就被放置在这虚拟领域之中、主干道的核心，深深的雾霾如牢笼般将他困住。
　　“还不出来？难道想用雾霾把我活活灌死吗？”
　　他只是冷笑。
　　勃兰就是在这样一座都市里长大的。
　　他出生在年年月月都常见的、常设在红灯区街边的婴儿篮，同一批收进护养院的孩子，只有他脾气最恶劣，终于没有人肯收养，十四岁那年被院长赶出了救济屋。
　　“你该去上大学啦！”
　　“嗄？”
　　“这窗外，不就是你的大学吗？”
　　在这个大学里几条麻绳就是床、下水道是最温暖的家、街上捡到两张报纸就是新衣裳。绝没有人乐意多看这样一群人一眼。
　　“其实人家不看也没关系啦，就这样挥出一拳，打在他们脸上，甭说打不打得赢，人家自然要看你了。”
　　那个女孩就这样教他，接着
　　——就这样挥出一拳！
　　这一拳重重击在团长的脸颊上，将他整个人打飞出去，嘴角飙出鲜血，团长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耳边呼啸的风声已然掩盖了自己的呻吟！从深雾中，少年徐徐走出。在自己的领域内作战受到的增幅，勃兰就不逊色于不用狼人真身的团长多少。
　　团长半蹲在地，捂着脸，心有不甘，只是一言不发。
　　“还不变身？”
　　勃兰轻蔑。
　　“——给你一个和我王对王对决的机会，不然就选一个死法吧。”
　　他一步一步向敌人走近，浑然不惧。
　　然而。
　　“对付你，还不需要我出真身。”
　　冷笑。团长暗骂一声，摇摇头，拍净衣上的灰尘，站起身来，他的头发随风飘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便再次拿出十成十的状态！
　　“断罪人！你以为，我没有选择好克制你的底牌吗？”
　　领域外。山路。
　　同奥菲对决的，是一个持斧的矮胖男人。
　　“他是个聋子！哈哈，我就看你怎么把他拿下！”
　　同苏珝对攻的、名为库维特的男子已经变成一头巨狼，他一边应付苏珝，还游刃有余般抽空出言把奥菲嘲讽，干扰战局。奥菲不敢硬接巨斧，一边闪躲，一边兀自寻找破局机会。
　　“奥菲，你还好吗？”苏珝勉强占回上风，和巨狼如狂风骤雨般对轰起来！
　　“苏珝，别分心！这家伙很厉害！”
　　奥菲不愿意自己将人拖累，连声把队友警告。作为声音类专修的术士，声音当然是奥菲制敌的第一手段，或者加以干扰控制、或者加以精神攻击，可他今天既然被专门安插上一个自废双耳的聋子，这些方法就全难用上了。唯今之计，只能——
　　在矮胖男人大开大合挥动巨斧的间隙，奥菲猱身突进，一掌就要按向他的肩膀，骨传导骨，一声就要将他命门吼断！
　　可是——
　　“呜啊！”
　　矮胖男人也嘶吼一声，身上汗毛如钢针般竖起，化作刺猬般巨狼之姿，如同一个庞大的榴莲。奥菲无处落手，巨斧又向他挥下，只得闪避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