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龙飞哥是在建平伯买了新车后不久,突然查出身体出了问题。先是肾炎,后续成尿毒症,进了ICU,建平伯和彩霞娘红肿着眼睛,签了十几张病危通知书,突的有一天,病情稳定了,转入普通病房住院了半年后,医生给龙飞哥办了出院手续,龙飞哥开始了每天吃药的日子,好在终于是能回家了,每月2500元的药费,做保守治疗。
  建平伯后面基本上一个月回来一次,彩霞娘也在附近食品厂开始打工,日子依然在过。龙飞哥的妹妹—佩佩,前年从卫校毕业,现在在隔壁县城的医院做实习护士。龙飞哥出了一脸密密麻麻的痘,一个叠一个,偶然一次,我看见他的胸口和背上也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痘。我并未提起这问题,心中也明白,应是激素类药物的副作用而已,几年不见,不知是因为痘的原因,还是到了年纪自然要胖一些,龙飞哥的脸比记忆中我几年前离家时胖了三圈。我从夹着的手包里掏出大重九,递给龙飞哥两包:“拿着抽,100块一包”
  再见到龙飞哥是两年后,我再次从成都回来,此时我已然破产,车子,房子卖了,公司也已关闭且欠了十几万外债的落魄商人。建平伯知道我回来了,递给我一根烟,平静的讲:“莫想太多,起起落落很正常,还年轻”我父亲静坐在我对面,我母亲流着泪在厨房给我做饭吃。我又来到龙飞哥的家里,龙飞哥脸上的痘已经很少了,而且比记忆中的样子瘦了两圈,苍白的左脸上只有一小片红色的毒疮,他笑着递给我一根本地产的香烟,笑容中一半欢喜一半常年有的羞涩,甚是温暖。
  肺炎依旧在世界范围肆虐,我回家的第二个月,周庄又静默了。我父亲和母亲在外地疫区外,家里靠一辆货车维生,父母回不来,我出不去周庄。龙飞哥也是一样,建平伯在煤矿上,彩霞娘在食品厂。我叫龙飞哥跟我一起做饭吃,他却吃不了辣,每日里,我喜做热辣的口感,他青菜白饭度日。饭后,我跟龙飞哥总要在门口,边晒太阳边喝茶,我问他:“这几年找了几个婆娘耍过?”龙飞哥红着脸笑讲:“我…我哪能跟…跟你一样,你在成…成…成都,不少弄吧?!”我抽口烟嘿嘿一笑,平静的回他:“没有,恁老弟现在不做那些事情了,修身养性,都开始喝茶了。”
  偶尔遇见村里磨坊的小黑爷,看见我兄弟两个悠哉悠哉的喝茶,也乐呵的过来跟龙飞哥我俩闲扯两句,总逃不了问我俩:“哥俩还不娶秀(老婆的意思)?等着喝喜酒呢”我也打趣道:“等俺龙飞哥结婚,我得好好去跟俺嫂子乱乱”龙飞哥就咧开嘴笑出声来。或许,龙飞哥也认为,他的婚事会很难,很难。龙飞哥生病之前,在附近服装厂做工人,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彩霞娘免不了到处托人给龙飞哥说媒,中间也见过两次,没见面前女方通过媒人对龙飞哥家里条件还是很满意的,见过龙飞哥本人以后,也就作罢了。有段时间,我知道龙飞哥跟厂子里一个妇女走的很近,也有听说,那妇女在玉米地里给了龙飞哥。只是觉得龙飞哥会给她买好吃的,人又老实,能从龙飞哥身上得到好处。彩霞娘有一次甚至当着龙飞哥的面对我和母亲笑着埋怨道:“孩儿,你说恁哥是不是傻子,不谈小妮家,非要跟秀子们(已婚妇女)一起,让人家哄着他,买买吃的,买买喝的,气人不气?”我跟母亲哈哈一乐,龙飞哥则在一旁,又害羞又急迫的解释:“俺俩…嗯…只是普…普通朋友”我看着龙飞哥着急的样子,笑而不语,心想:你前几天还跟我说,那女的屁股很白,技术娴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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