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六(1/2)


  阿宝娘吓的不轻,也不敢再仔细顺,再仔细捆柴了。急忙抄起扁担,拿起包袱,握住柴刀,拉过阿宝来“说阿宝快走!”。阿宝也回过神来,刚走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要过娘的包袱打开,把那几个煎饼掏出来。看周围没看见老狼的影子。鬼鬼祟祟跑到野鸽子洞里。进了洞口一看,好歹那只小狼崽子没摔坏,也没爬多远,歪歪哒哒叽叽歪歪的往那小洞洞里挪。阿宝把狼崽子和煎饼一起又轻轻放回去。心里想:“你们娘没回来,可能饿死了(冬天大雪封山常有饿死老狼)我有吃的,你们吃吧,这个天哪里还有吃的,大雪封了山,头年里你们别想吃饱饭,饿不死也冻死!”。这时阿宝娘也然变了声的喊,“阿宝,我的个小祖宗啊!……快回来!快回来!要是它把你堵到洞里,就咬死你,吃了你,快跑出来,快!”。边喊边把担子扔下跑了回来,握着柴刀在洞口背对着洞里,恐惧地张望着洞口四周;四周没有动静,只有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心提到了嗓子里,那个憋的慌。阿宝答应着往外跑,突然一道黑影从东岭子石场方向上影影绰绰的往这里来,白茫茫的看不清。
  阿宝跑出洞来,再一次找到那把柴刀,攥到手里,娘俩慌慌张张再次抄起扁担,阿宝挑起刚打的那一担子干棒,鲁老太跑到进洞前捆的那一担子前,一猫腰,抄起来,往右肩头撂。头也不回,连蹦带跳深一脚浅一脚的,连轱辘带爬,跟在阿宝后面,嘴里喊着,“小心脚儿,它没这么快,它也怕人,慢一点,慢一点!”嘴里喊着自己给自己壮胆,也安慰阿宝,脚步丝毫也没慢到哪里去。
  阿宝挑的这一扁担,捆的慌乱,前面一捆,不多紧实,松松垮垮的,挑着不得劲,路也滑滑地没个根,脚底下加了十二分的小心,挑着扁担不好回头,还不住得往洞口看,脖子扭的很疼,好歹跑出山坳子,娘也跟了上来,回头看东岭子到野鸽子洞有两三百米路,那是直线距离,要是从山沟子算,少说也要二里地,就这三五分钟的时候,洞里就传来嗷嗷的嚎叫声,老狼回来了,娘俩也不敢休息,满头大汗,热气腾腾地继续跑,路平坦了不少,有以前的留下的脚印儿,不多时离开了洞口有一里多路,娘俩才放下担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娘俩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上下出了不知多少汗,人葡挞一下瘫坐在石头上,顾不得有雪还是腚疼!
  老狼回到洞,没再出来,也没再嚎叫,娘俩心里踏实了不少,还是不放心,都四下瞭望着,怕忽然从哪里窜出来!鲁老太毕竟年纪有点大,不再年轻,搁到以前一口气到家,不用歇,打铁的身板硬的很!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很快阿宝就歇了过来,收了汗有点冷。“娘,我有点冷,走吧?”阿宝问道。鲁老太尽管没有歇息过来,可也差不多了,也觉得不暖和!于是说“走!冻闲人饿懒人,走起来就暖和了!”。娘俩背对着都扭头看了看山洞口,心里都一样担心。
  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山休眠到了大雪里,休眠在隆冬腊月里,休眠在悄无声息的雪野里,没了风声,没了鸟叫,没了山歌,没了牛羊声。这个时候静的格外瘆人,不由得娘俩同时打了个冷颤,“我地个娘哎,这么冷!”,鲁老太颤出了声。
  在寒冷旷野里,这时候出来拾柴的大多都是做豆腐的人家,同行,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都是一样的境遇,一样的营生,一样的做豆腐讨生活,谁都是拉家带口的苦钱!靠山吃山,没有充裕灶柴,做豆腐想也不要想,那一大锅豆汁子没有三五十斤劈叉是做不出来的,多少灶柴能烧不尽?反正做豆腐的年头到年尾都得拾,大烟囱像永远吃不饱一样,一年下来一垛垛都烧的连个灰都不见。要是不烧灶柴,烧炭,那你就没得赚了,白忙活。实际上只有靠山的人家有条件做豆腐,水好,柴多,只要不惜力气肯干,基本都能做,力气就能换成口粮钱;就怕吃不了苦,起不了早!起早贪黑的都做着做着就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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