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十五 帷幕 四（1/2）

　　马塞尔·萨维提在斟酌了好一会儿以后才开口说话，几分淡淡的忧伤从他的语气当中透了出来：
　　“马塞勒斯。你考虑的很周全。然而，你真的不恨我吗？在过去长达三十一年的时间里，我只要想起当初的所作所为，就会难受得无法呼吸。”
　　闻言，马塞勒斯·萨维提的脸颊猛地抽动了一下，房间内旋即出现了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应该的。”
　　他如是说。
　　紧接着，他从袖子里伸出两只宽大的手掌，在奋力揉搓面部的同时以极为缓慢的速度蹲了下去。
　　…
　　当天下午。
　　“为什么自从午饭时间结束以后你的小跟班就不见踪影了？”
　　羽榣漫不经心地问。
　　“我让特蕾莎替我跑一趟，把我在昨天夜里定下的方案告诉霍斯特·卡莱。”
　　霍斯特·卡莱？
　　在得到柳怀沙的回答以后，一种与似曾相识十分类似的感受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心中。
　　真是奇怪啊。霍斯特·卡莱是谁？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似的？
　　她只是琢磨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就不甚在意了，转而继续向柳怀沙提问：
　　“你要去打勇士节的比赛？”
　　“是的。我志在必得。”
　　柳怀沙表示肯定。
　　在说话的时候，他拉开了窗帘，目光经由半开半合的轩窗，便能够把人山人海的会场尽收眼底。
　　“到时候，你是准备让你的小跟班陪你上场？虽然我承认你们两个强得让人发指，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勇士节一向是小孩子的游戏，如果你非要选择横插一脚，就一定会被新朝王室和下面的世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襄阳是他们的地盘，你最好是按照他们的设定的规则参与游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羽榣斜斜地靠在墙角。她抱着长剑，轻声细语地说着，完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柳怀沙不以为然：
　　“既是如此，日后便要仰仗你了。”
　　在发现羽榣的神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以后，他模仿着时雨楼的掌柜在行礼的时候惯用的动作，拱手说：
　　“早些时候，阁下不是自封为天下无敌的剑师么？何不趁此机会大杀四方，从而威加海内？”
　　“你不要自说自话好吗？我甚至没有答应帮你打勇士节比赛。”
　　羽榣连声拒绝。
　　“你莫非是忘记了你在今天早上许下的承诺？你说你不会以任何方式强迫我做任何事情。”
　　她流露出几分嗔怒的情绪。
　　然而，在说话的时候她的表现明显让人感觉她的底气不是很足。
　　正如她所说的，柳怀沙在回答与“精神控制”相关的问题明确表示：
　　“和公主的立场相同，我应该称得上是‘守林人’当中的‘维新派’。我们认为不加节制地使用源自顶级种族特性＂吞蚀之眼＂的天赋“精神控制”是弊大于利的。因此，我们绝对不会在非紧急情况下动用“精神控制”。我向你承诺，我是不会以任何方式强迫你做任何事情的。”
　　然而，当生杀大权被对方完全拿捏在手里的时候，一面之词如何能够让她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