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饭堂（1/2）

　　员工饭堂十分安静，店员们坐在工牌号码对应的座位上，面部依旧被那张搞怪滑稽的图纸覆盖，在她们进食时露出一点人类的皮肤。不大的空间里，仅剩角落处的一个小位置，谢知默问白熊：“你不吃吗？”
　　那双黝黑的眼睛动了下，让人想起冬日枯林中的饿兽，白熊声音淡淡，“午休时间将在半小时后结束，请自觉回到工位劳作，迟到会有惩罚。”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食物：西兰花、熏肉、红薯和香肠，但是没有刀叉勺筷，想吃东西就得用手抓。谢知默转过头看去，视线对准了最矮小的小店员，她的餐盘里食物很少，只有两块红薯。小店员双手捧着食物，很是小心地慢慢啃着，连红薯皮也被她吃进腹中。
　　“我吃不下，你要来点吗？”谢知默将餐盘里的蔬菜挑出来推给小店员，熏肉和香肠不知是什么做的，颜色暗沉，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膻骚味。陌生的肉类，还是不吃的好。
　　小店员侧过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真的吗？”她飞快接过食物，压低声音道，“很少有吃的，饿，吃，要吃饱......”
　　“熊为什么不吃？”
　　“熊......”小店员声音发颤，“熊不能吃，熊，不要当。”
　　KYS店里的“人类”有：店长、普通店员、实习店员和扑克牌人。白熊玩偶人仿佛是独立于这个阵营，但是地位要比发牌人低得多，至于所谓的扑克牌——谢知默用指腹刮着扑克牌的边缘，陷入沉思。“牌”显然是个很重要的道具，获得“好牌”的员工值得店员羡慕，牌面在“最后”才能揭晓。
　　除此之外，另一时空一直在打电话的人，象征着什么呢？
　　午餐时间很快结束，谢知默又回到了工位上擦桌子。店长踩着金色高跟鞋进来，环视一圈后，将手按在谢知默的肩膀上，“亲爱的，我们的聚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如果桌子还是这幅模样的话，我要考虑一下你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了？”
　　冰冷的触觉传来，好像肩上盘踞着一条毒蛇，谢知默闻到一股和午餐肉同出一辙的腥臭味，可她并未在饭堂看到店长的身影。KYS店的布局很是奇特，金门进去后是摆着欧式桌椅的大堂，从侧门进去走上一段路便是唯一的一间房间，用来作为员工饭堂。
　　如果穿着金鞋的人只能进金门，那店长是在哪里进食的呢？
　　未等她深思，便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店长，这么急着要糊弄新人啦？”
　　发牌人转着他的扑克牌，“你不是最擅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怎么，害怕粉丝扣分吗？”
　　店长声音很冷，“扑克牌，请不要违反店里的规则。好了，新来的，记得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午夜十二点整我们KYS将举办周年庆典，如果桌子很脏的话——”
　　她没有说下去，冷哼一声去监督其他的店员。
　　面贴为黑桃A的发牌人半倚在前台上，单肘撑桌耍着他的魔术，“啧，到底是谁违反了店里的规矩......”他收起牌，靠近谢知默，似是闻了闻，“噢，可爱的实习店员，是你违反了店规呢，那你就慢慢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