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寻梦者无力的表白（1/2）

　　尽管重担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但大多数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有些人低沉、粗鲁的嗓音，带着一丝悦耳的节奏，即兴唱起了底斯裴小曲，不时也会有部分族人被他们感染，加入了其中。
　　有些人则漫不经心地暂时离开了队伍，好奇地观察着路边的昆虫、岩石或者杂草。
　　还有一些年轻的部族成员玩起了类似捉迷藏的游戏，甚至一度进行着善意但相当激烈的混战和摔跤。
　　与此同时，酋长凯雷斯指定了几个人，让他们分别在队伍的前面、两侧和后面进行侦察，以判断是否有野兽的踪迹。
　　他们的视力之敏锐，不是我们这些后世的现代人所能相比的。
　　他们能够很轻易地在河岸和灌木丛中发现野狼和棕熊的脚印，以提醒族人在适当的时候避开它们。
　　他们的嗅觉也异常灵敏，他们会不时地把鼻孔凑近泥土，仔细地嗅一嗅。
　　有一次，当先行者盖亚的敏锐感官告诉人们最近有犀牛经过时，部落里传出了一声惊呼。
　　然而这些野兽显然已经安然离去。
　　没过几分钟，底斯裴族人就完全忘记了身边的危险。
　　他们沿着蜿蜒曲折的绿林河岸，持续地向前走着，虽然整个队伍行进得有些缓慢，但是几乎没有停歇。
　　有的地方，悬崖峭壁垂直耸立，高不可攀。
　　有的地方，山丘绵延起伏，婀娜多姿，深绿色的松树或云杉长得密不透风。
　　在一些地方，他们不得不穿过长满荆棘的野蔷薇灌木丛。
　　或者在藤蔓的包围中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从而失去了河流的踪迹。
　　时不时地，他们会透过山间的裂缝，瞥见一些雄伟壮丽的全景，远处的雪峰嶙峋突兀。
　　有一次，当整座山矗立在一条深不见底的峡谷的远端时，他们可以看到山脉的一半以上都披上了闪闪发光的白纱。
　　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景象，都无法阻拦底斯裴族人继续迁徙的脚步。
　　在他们的一生中，他们曾多次见到过如此景象，但是健壮的底斯裴族人却从未思考过它们存在的意义。
　　只有被他们称为“小麻雀”的胡迁，他时不时用沉思的目光注视着这些雪峰。
　　逐渐，胡迁的脑海中会浮现出奇怪而令人困惑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部落所崇拜的火光之神是否足以统治这个由风、云和峭壁组成的世界。
　　不知何故，在那些巨大的山坡和森林覆盖的孤寂中，他隐约感觉到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在运作。
　　并朦胧地认识到存在着一个他永远也无法解释的奥秘，那个奥秘将他包含在了其中并笼罩着他。
　　他一个人清醒地走了好几分钟，没有注意到在他前面和后面尾随的部落成员，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棍子在尘土中拖拉，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皮袋已被划出了裂隙。
　　一些猎物从缝隙中无声无息地掉落在柔软的草地上，不知所踪。
　　他暂时忘记了迁徙，忘记了自己正在追寻一条危险的足迹。
　　他的脑海中隐约浮现出一些谜团，这些谜团在未来的十万年里仍会困扰着他的同类。
　　脖子上一阵剧烈的刺痛，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他勃然大怒，猛地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