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命（1/1）

　　第八章生命
　　郑龙女自嫁到周家，上孝敬公婆，下善待小叔子，就是邻里之间也处得很好，谁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到了年底，龙女的肚子渐渐挺起来，一家人都预备着迎接这个小生命。平常没事的时候，周杨氏和龙女就忙着做各种小人衣服，褂子，裤子，鞋袜，帽子，两人分工合作，忙得不亦乐乎。
　　时间偷偷地流逝，很快到了第二年的五月，龙女眼见要生了。家里请好了全村最好的接生婆，只等那一天到来。
　　端午节的早上，龙女吃完粽子，就要帮周杨氏收拾碗筷，周杨氏不许，让她回房休息。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口，龙女的肚子一阵剧痛。“妈，我要生了！”龙女赶忙尽力叫道。
　　“快快快，去请刘妈。”周杨氏打发走炳坤，就扶着龙女到床上躺下。
　　那孩子可能想出来得急，在肚子里拼命地踢打他的妈妈。龙女疼得直冒冷汗，叫唤个不停。
　　刘妈挪动着小脚跟随炳坤来到周家。一进门，就吩咐周杨氏去烧开水，自己进了里屋，把房门关上。刘妈让龙女把下衣解了，给她头下垫了两个厚厚的枕头，等龙女躺好，就教龙女臀部开始用力。阵痛伴随着孩子的踢打一次又一次地向龙女袭来，龙女的额头上，身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刘妈见惯了这种场面，她毫无表情地叫龙女用劲。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龙女真想放弃，可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在不住的提醒她的责任和义务。
　　“第一次生孩子都这样，别怕，再用点力。马上就好了。实在忍不住，就大声叫，没人笑话你。”
　　龙女开始轻轻的呻吟，这让她感觉好一点了。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也不见孩子的头钻出来。
　　屋里的人在忙，屋外的人则揪着心。炳坤蹲在门外，听着龙女痛苦的呻吟，很想冲进去，然而周杨氏阻止了他的莽撞。他用手抱着头，狠命抓着自己的头发，也不觉得疼。
　　时间从上午到了晌午，又到了黄昏，龙女还没把孩子生出来，阴影笼罩在周家每个人的心上。这时龙女已经是在大声地呼喊了，疼痛让她不再顾及自己的面子。
　　村里慢慢点亮了灯火，周家却没有一个人想要吃饭。每一个小生命的诞生都是对父母亲人最大的折磨，从他开始成形到降落人间，都要人为他操心和担忧。生命的孕育是人的天性所爱，而要想真正获得他，女人要付出多少呀。
　　天上的星斗摇摇曳曳着照亮大地，仿佛一群仙女想偷来人间，共度这良辰美景。
　　不知道是孩子踢累了，还是龙女的叫声感动了上苍，屋外的人正在绝望之际，忽然听到刘妈欣喜的叫声：“好了好了，羊水破了！”
　　很快孩子的头露了出来，刘妈小心翼翼地帮他钻出龙女的身体，拿起剪刀，一下子剪断脐带。孩子睁开眼睛望着这陌生的世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周杨氏和刘妈给孩子用温水洗过，包上一件单衣，轻轻放在龙女的身边。龙女已经累得昏睡过去。
　　“是个男孩！”周杨氏带上门，对周成业和周炳坤说。
　　“谢天谢地。”
　　“爸，我想好了，就叫他铭竹吧，希望他能够像挺立的翠竹一样健康成长，以后具备竹子的铮铮傲骨和翩翩风度。”
　　“好！”
　　很快到了周铭竹的百日，龙女已经能下床行走了。她每天不用干其它活，就负责奶孩子。看着铭竹清秀的脸庞，那一双机灵的大眼睛完全继承了父亲的特征，在妈妈怀里吃奶的时候不停地东看西瞅，很是好奇的样子。铭竹很爱笑，但只对几个人施展他灿烂的笑容。第一个是妈妈，第二个是爸爸，第三个是爷爷，其他人想逗他笑如同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