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1)


  我瞬间紧张起来,责任在我们,无论从什么样的角度来分析,责任都在们,甚至是在我。
  立刻赶往病房,病人斜眼看着我,家属看到我后。一把拉住我的手,“医生,我家老伴没事吧?”
  老人头发斑白,年过半百的皱纹在额头间颤抖。
  我检查病人基础情况,感染部位红肿难消,恐怕只能二次手术了。大拇指压住病变,“会疼吗?酸胀吗?”老人五十余岁,手术是冠脉置换,伤口是微创,肿胀处算真皮层。
  不排除真皮层以下的感染,二次手术的可能性很高。
  他回答我,“不会,有点酸痒。”
  脸色铁青的我,最终还是被两位察觉到,病人家属将我拉到一边,“怎么样?”
  我回应,“您放心,手术很成功,可能会有点小感染,我会尽力处理。”
  病人家属眼神一转,大概是听出个七七八八来,直接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医生,我知道你们忙,今早是家里孩子看护的,我听说换药医生很年轻,我们家老伴这么大年纪了,我们家里人啊。都不希望他受罪,您要多照顾呀。”
  手里的红包往我白大褂口袋里塞,我叹息,“我希望所有人都是健康,今早换药的医生很年轻,还需要历练。不过您放心,今天我会一直在这边观察。”
  将红包从兜里取出来,“我是为了病人而工作的,姐姐,您应该理解我们。”
  她顿了顿,收回红包。
  我说:“一个小时后我再过来,请您多留意病人的情况。”
  我没有停下脚步,还有42床的病人。那应该是个外科转心内科的病人,受伤严重,不过外科手术都很成功。
  转内科为了做心内修复手术,伤口还在二期愈合期。
  进门的瞬间,一个枕头砸过来,“你他妈的就是主治医生?转院。”
  我捡起地上的枕头,
  病人在床上直打滚,根本叫不出声。全身多处开放性伤口,伴有内出血,疼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的。
  护士紧张兮兮,我走过去,看着年轻护士,叹口气说:“把小花叫过来。”
  “护士长今天休息。”她声音颤抖起来。
  我说:“打电话。”
  “娘的,转院,老子不在你们医院医,办理手续。”病人家属一边说一边收拾行李,“转院!”
  我上前,被他一把推开,“滚滚,庸医,奶奶的,叫实习医生上药,没看到重症患者吗?”
  我没解释,解释在此刻很苍白,“病人情况复杂,我有把握治疗他。而你有权力选择出院,病人的疼在他的身上,你的发火会让他更疼。”
  说完,我开始检查病人情况。片刻后,见家属沉默,我说:“进手术室。”
  几个小时后,我踏出手术室门,病人家属着急着问,“医生,我媳妇没事吧?”
  我回头说:“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有一点小感染,两个小时后,我会再观察。”
  他看了我一眼说:“谢谢医生。”
  我说:“今早的医生是今年刚到的医生,还请你们理解。”
  他没有回应我,默默走向病房,可能对于他来说,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愤怒到无可奈何。但对于我来说,我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将所犯的错误弥补回来。可能这些都需要磨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这样幸运的磨合成功。
  我回到办公室,心情不是特别的好,看着未接电话,我还是有些心酸。拨通电话后,我没出声,燕子问我,“你今天休息吗?”
  我叹气,“出了点事,晚上能回家。”
  “你不要命了吗?三天三夜了。”
  我顿了好一会,“三天吗?”
  “我今天没课,孩子去外婆家,一会送点汤给你。”
  我又一顿,“是周末吗?”
  “不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叹气,“对不起。”那无力而苍白的道歉,好像让我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她也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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