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斗力（1/2）

　　沈歌拿着酒葫芦，一滴一滴地往酒杯中倒酒，手上慢慢加大力道。
　　乞丐面色一变，心念一动，已知晓这位沈少侠是要考较自己的武功。
　　江湖上现在还能够认出这个酒葫芦的只怕寥寥无几，认得出的也必然不是无名之辈。
　　因此，沈歌动了心思，要试一下这个乞丐。
　　而且江湖中原本就有几种人是不容小觑的，和尚、道士、乞丐、女人和小孩。
　　丐帮虽然沉寂了二十多年，但帮众众多，仍然是第一大帮。说不定这个乞丐就是帮中高手。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个拿着酒葫芦倒酒，一个端着酒杯接。
　　酒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一炷香后，酒杯已满。
　　酒水沿着乞丐的手指胳膊慢慢往下滑动。
　　突然，乞丐右手中指、无名指、小指迅速地动了几下。
　　沈歌的无名指和小指也跟着动了几下。
　　随后，两人就不再有动作了。
　　店小二也是坐在柜台后面在那打盹，午后正容易犯困。
　　半个时辰后，沈歌觉得手中的酒葫芦越来越重，手臂已经开始发麻。
　　好在酒每滴下一滴，手中的份量便轻上那么一滴。
　　而乞丐端着酒杯，这么一滴滴下来，虽然酒顺着手指溜了下去，有增加重量，但酒滴下来的那种份量他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得到。
　　而且沈歌用酒葫芦往下压，乞丐用酒杯往上支撑。
　　本身下压就较上举轻松，加上酒葫芦份量远重于普通酒葫芦，装满酒有十来斤的重量，这时候大部分压在酒杯上，乞丐远吃亏于沈歌。
　　酒店里即使没人的时候，有一样也是少不了的，那就是苍蝇。
　　突然飞过来一只苍蝇，在两人头上不断盘旋。
　　苍蝇趴到了乞丐脸上。
　　沈歌不觉嘴角露出微笑，手上力道又加重一丝。
　　苍蝇逐臭，乞丐身上一股味道，自然能吸引苍蝇。
　　苍蝇在乞丐脸上不住爬动，乞丐丝毫不为动摇，只是鼻尖、额头开始慢慢渗出汗来。
　　苍蝇趴一会，停下来，伸出两只前足，在那搓动。
　　苍蝇突然飞起，绕了两圈。
　　沈歌收敛笑容，苍蝇落到了沈歌的鼻尖。
　　沈歌只觉得一阵瘙痒，忍不住想要伸手去驱赶苍蝇，然后挠几下。
　　可他还是忍住了，全身上下纹丝未动。
　　乞丐这时面色微动，也露出了笑容。他见到了沈歌额头的汗珠。
　　苍蝇终于被桌面的菜吸引，落到了盘子里，在那大快朵颐。
　　两人这场比斗，开头是技巧，然后是内力，定力，现在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变成了忍耐和体力的比斗。
　　这场比斗并不精彩，也不激烈。
　　在外人看来，这可能还算不上是比斗。
　　沈歌的手虽然还是坚如磐石，但肌肉已经开始发酸、颤抖，眼角的肌肉都忍不住地在轻微跳动。
　　乞丐也绝不比沈歌好受。
　　沈歌拿着酒葫芦，居高临下，已经是占了几分便宜。
　　乞丐本以为年轻人浮躁，没这么好的定力。加上年轻，内力也不见得有多强。
　　只是没想到，这少年能够支撑一个时辰。
　　乞丐觉得这少年即使不是故人之后，也必然有瓜葛。加之起了爱才之心，原本打算收着三分力。
　　甫一交手便知道，少年的功力不输于自己，若是放松一丝一毫，说不定就得败在这少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