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陆小凤的抉择（1/1）
留，他肯定是要留下的，否则西南固的人必然不会选择和谈。但如果就这样和谈，吃亏的毕竟是西南固的人，如果朝廷反复，或许就连自己也要搭进去了。
所以，他必须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否则，西南固一定无法支撑太久。
他并没有那些人心中的割舍感，只有自己认为的该与不该，朝堂更迭、江湖动荡，那都跟现在的他没什么关系。
或许很多年前他会有敢为天下先的勇气，现在的他，愈发感受到平平淡淡才是真的道理。
但很多东西都是他无法逃避的，更何况是眼下这样的境地。三年时间，对他来说，并不是可有可无的三年时光，但他还是为了大义答应了对方。从长远利益来看，这是有意义的。
对方既然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就至少是有一定的转圜的可能性的。这一点，陆小凤并不是傻子。只是他摸不清楚对方的打算，也摸不清楚己方这些人的打算，而选择“仁至义尽”，或许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话虽如此，但现实并不容易，这一点陆小凤又何尝不清楚，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有眼前的这一幕呢？或许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就不会发生吧！
只是现在的陆小凤，已经无从抉择，至少是没有他说话的余地。
陆小凤随即苦笑，没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有这样的地步。只是他却无法怨恨任何人，因为这是他的选择。
第二天一大早，陆小凤就提出要见西南固的人，这次他没有再要求级别，一夜的沉淀，已经让很多人都又思考了一个晚上。
至少这一晚，陆小凤就想了很多，伴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不论是对于哪方面，都必须有一个说法。来的依旧是那个少女，只是她的态度与前一天又有所不同，大概率是因为陆小凤的态度变化让她感到不安。
“我需要见我们的人，很多东西并不是我说了算的。而且就算是你逼迫我，很多无法改变的事情终究是无法改变，甚至于还可能适得其反。”这是他深思熟虑之后说出的最客观的一句话，也是让他们认清楚形势。
“理由呢？你知道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放虎归山，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少女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是想要看清楚他心底的真实想法。
陆小凤微微摇摇头：“没有商量，我的口头保证对你们而言就是灾难。正如你说的，让我回去是放虎归山，但如果带着我的信件呢？而且，他们之所以会让我来，是因为我确实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三年，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留在这里，但也并不是我绝对无法逃脱，而是我需要一个缓冲，保全你们，维护他们。”
少女见陆小凤的表情很是沉郁，加上她的了解，知道陆小凤话里折射的现实远比眼前的局面还要复杂。如果他没有和谈的打算，又何必走这一遭呢？
“我开始相信你就是陆小凤了。”
陆小凤苦笑，却并没有说什么。这种时候没有必要去辩解什么，至少在眼前的局面，若是他不是陆小凤，而是对方派出来的探路石子，那这就是一步死棋。除非，他们有绝对的把握来让自己促成和谈，而对于陆小凤这样的人来说，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其实不仅仅是他们的和谈，也是你们的自救。我相信你们的那位背后的大人物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如果真的想要把事情办得更加圆满，我们之间的配合就要默契。同时，我也要去探探他们的底。你让送信的人去的时候这么说……”
“……陆大侠已经答应了我们族长，留下来作为人质三年，三年后让他重返中原。而且，以陆大侠的武功，说实话，我们要想留下他是妄谈。既然他答应，那会谈一事就有了基础。只是会谈一事不是我们不想出去开诚布公的商讨，而是因为我们之间只存在绝对的利益，并没有信誉基础。所以，在我方地盘上会商是会谈的必备条件。如果你们心存疑虑，也可以让一些不太重要的人作为代表，三日后，我在这里等待诸方答案。”
传信的人一字不差的把陆小凤的话复述给他们，然后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方向淹没在沙漠之中。
这些人并没有追踪对方，原因很简单，他们在这里没有粮草补充，哪怕是朝廷的军队也最终没能抵御沙尘的摧残，甚至于被对方在后方借了几次粮草。最终铩羽而归！
而跟踪，更是毫无踪迹，若是遇到沙尘和流沙，甚至于可能会迷失方向，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们更加不敢贸然行动。
长此以往，折进去的人没有一百也快五十了！
而陆小凤给了他们一种缓和的余地，但这种余地本身是陆小凤答应了对方的条件换回来的。虽然西南固本身的秘密还没有被揭开，但从俘虏被放这一点，已经是最大程度的和缓了。
或许西南固本身并没有太多针对谁的意思，但问题就出在“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这也是西南固最终需要解决的问题。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陆小凤看着外面的景色，却微微摇摇头：“这是我能做到最大的限度了，人不能太有好奇心，过刚易折。”
少女听明白了陆小凤话里的含义，这指的是他们在守护的秘密。只是这个秘密如果不揭开，就会有源源不断的事情会发生。江湖如此，朝堂如此，西南固亦是如此。
“那你呢？”
陆小凤很认真的看着她：“如果是曾经的我，或许会有那种可能性，但现在的我只想平平淡淡的守护周遭的人。看似真切，实则浮华，接触多了不是好事。如果我能早早的认清楚这一点，或许就不会陷入现在的境地，也不会做现在我正在做的这件事！”
只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