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影事·难忘的旧时光(1/2)


  一
  人之有情,系与生俱来。
  有没有一种特殊的情动,在与某个人的初次见面,就会有莫名的既视感,它像一种盛夏时身后袭来的不合季的冷风,你们是命中注定的会纠缠不清的人。
  我更愿意把‘命运’这个词拆分开来理解,命是命,运是运,命是生来的命,出生在富贵或是贫困家庭,生来健康又或是残疾,这都是命,而时来运转,运来了,就能改命。我不相信人能倒一辈子霉,更不相信有人能幸运一辈子,风水轮流转,总有改运的时候。
  二
  今年六月,我刚过了二十九岁生日,再去回忆这些往事,还是需要一些当年的物件让我的冰封的记忆复苏。当我从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纸箱里,拿出当年在我们大学乐团,也就是Nocturne拍的一本相册,心情澎湃不已,心房的肌肉一颤一颤地,想说的故事太多了,有些不知道从何讲起。
  我被扬起的灰尘呛地直咳嗽,细小的微尘,在射进房内的一束月光里跳得欢快,借着这飞舞的白色粒子,眼前被定格的时光好像多了些生机。我曾认真想过,倘若要我回忆,第一个想起的画面会是什么?是自己初入乐团的景象?圣诞节演奏会?还是大学期间的最后一次演出?
  我的大学附近有一栋高级餐厅,这里我要用一栋这个量词去形容,因为其内部布置像一个歌剧院,和大型交响乐团演奏厅一样,一楼是演出区(有一台三角钢琴,会有附近音大生兼职来弹钢琴)和一些餐桌,二到四楼绕了一圈长廊,是典雅的小圆桌,西式餐厅的标准配置,烛光和熏香。但虞锐每次去都不以为然,说这就是现代版的青楼窑子,有人卖艺有人吃饭喝酒,这种自以为是人上人,坐在高处装模作样吃饭边欣赏现场演奏的心理,完全不符合本国的价值观,我便说你这是仇富心理:“用艺术赚钱,这是凭自己本事的,怎么能说是卖艺。”再者说,卖艺这词也不能算贬义,卖艺怎么了,你得有艺才能卖,很多人连‘艺’都没有得卖。虞锐也不反驳,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勒紧我,还用鼻子哼哼两声,在我耳边跟个苍蝇一样继续小声嘀咕些他的那些大道理。
  据说这里的确是由歌剧院改造的大餐厅,所以内部的构造也和演出厅没有大致区别,因为这个理由,这里偶尔会承办比赛,时至今日,我已经记不起那家餐厅叫什么名字,印象中,好像是一串晦涩难懂的英语音译。
  我收到吴老师的邀请,去看历晚城的小提琴比赛,会场就在那里。那天我去晚了,进到一楼的会场,密密麻麻坐了很多人,我放缓脚步,一步步往最靠近他的坐位那里走去,那平日里沉默寡言,性格孤僻又冷漠的历晚城,在台上演奏。不太专业的舞台灯光,比正规礼堂要简陋的布场,依然无法遮掩他的贵气,那发胶拢起前额的头发又垂落下几缕,他认真而严肃,那是一个略显忧愁的表情,全身又有肃穆的气氛,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地,那么地——当时我的脑里空白一片,我什么也想不了了,唯有一个念头盘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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