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的手感差劲就可以成为懈怠的理由?」(1/3)


  伴随着电视机里聒噪的对话声,我妈在饭桌上絮絮叨叨,说他最近总是魂不守舍,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学习要比乐团更重要,不要本末倒置,认清自己该做的事情,我随便糊弄了几句,自父母离婚后,家里饭桌前现在只有两个人了,但依然是被小吃装满的闹市。她看到手上的创可贴:「你手怎么了?割着了?」是历晚城给我的创可贴还在指尖,我短促地啊了一声,撕下来,吸完了最后一口牛奶,起身从桌上摆着一盘零食里拿了什么,塞进兜里便走了。
  我在开上次演出的总结小会前走到历晚城面前,「上次谢谢你的创可贴了。」我递过去一小盒巧克力,说:「这个好吃,你尝尝。」历晚城看了一眼盒子上巧克力浓度百分比。「百分之七十?」「百分之七十。」
  我邪兮兮笑,上次聚餐只有你没点甜点,猜你不喜欢吃甜的。历晚城蹙起眉,拿着那印有抽象的动物图案的包装纸看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盒子,里面掉出一块巧克力,那独立包装袋上印的依然是抽象动物,是俄罗斯套娃一层下的又一层,打开包装袋上的巧克力果然有蠢兮兮的图案我,他凝滞一瞬,把其余的巧克力连带盒子还了回去。
  顾问和林老师一同来了。前者来时讲了几句场面话,后者总结了上次教堂演出的优劣点。这种场合,我一向只留半个魂在音乐教室,另一半在神游。虞锐每次都会坐在他旁边,在话间很配合地鼓掌或是应声,我另一半大脑形成了无条件被他带动的反射,机械地模仿他的动作。长达三十分钟的演讲结束了,那半个魂也游历归来了。
  「你明年是大学长了,得以身作则。我不在了你咋办?」虞锐在锐评我不好好听讲的坏习惯,我脸色沉了沉,还是不想听到这种话,干脆把自己想了很久的野心直白说了出来:「你能不能留级一年啊,明年和我一起毕业吧。」「你想得挺美。」我被亲切地摸了把后脑勺,到练习的时候还在隐隐作痛,然后抱怨虞锐怎么总是提这种事情,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年首次演奏会的总结会过后,我因课业忙的焦头烂额了一段时间。
  我无暇顾及乐团的训练,马不停蹄拟稿心理系的小组报告,一头埋进知识的苦海,催眠自己应当享受其中,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可不管是颜如玉还是黄金屋,他都一点也没兴趣,紧接着他又接了本校心理咨询室老师的请求——设计心理相关的海报。
  「他怎么每年都找你?」佟诗影惊讶一阵:「这海报不至于年年换吧?哪个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几乎都是摆设,和海报没关系。」我枕着胳膊,趴在活动室的桌子上,有气无力道:「老师说就是为了不让他成摆设,所以才要把宣传做更好。」「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有影响吗。」「没有。利用率如往年一样只减不增。」咨询室老师听说我学过一些美术,特意从学生教务处找到了他的联系方式,亲自去专业课抓住了他,这种事他不好推辞,老师每年来找,他便每年都应下。
  音乐活动室和音乐教室不一样,相当于一个小仓库,存了谱子和各种弦乐器相关用品,和暂时寄放乐器的内嵌式物品格,备用琴弦松香等等以备不时之需,还有成员的一些私人物品,每个人在去音乐教室前都会从这里拿乐谱架。这里放了一个小沙发,虞锐和郭蕴有的时候会在课间偷偷把活动室打开来这里睡觉。历晚城推开门,在门口就看到佟诗影在白板上写写画画,而我雷打不动地趴在小屋里唯一的一张长桌子上,没有拉上窗帘,被暖阳晒得混昏昏欲睡,软得要和长桌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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