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辍学（1/2）

　　赔偿是答应下来了，但1600元对于老五家来说，可是一笔巨款。
　　为了偿还1660的巨额赔偿，张老五拿出压箱底的631.5元存款，还差大头，只得又将留着下崽的老母猪撵到场上卖了，还差800多块钱，没办法只得到处去借，为了筹钱，老五将老脸麻下来放进兜里，厚着脸皮去找同村人借钱。但问题是：与自己关系好的大都很穷，没什么钱，都是30、20的凑来帮他家；有钱的那些人又和自家关系不好，人家也不愿意借。
　　“小凡，你建国叔有钱，你和他家张传欢平时关系不是很好么，不如你去看看能不能借到一些来？”张老五实在没办法了，就对儿子说。
　　“他家的钱他怕是做不了主吧？”张立凡提出了疑问。
　　张老五说：“小欢欢是建国的独苗苗，平时里他老爹对他向来娇惯，都是要什么给什么，应该借得到钱的吧。”
　　“要得，我去试试。”张立凡说完就去张传欢家借钱了。
　　经过村公所时，恰好遇到张支书正在门口晒太阳，就走了过去。只见张支书披着件对襟衣裳，一只脚翘在石头上，厚厚的嘴皮上叼着一根带把的香烟，将眼睛微闭，哼着小曲儿，有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建国叔，在啊？”张立凡大老远就跟张建国热情地打着招呼，张支书听到张立凡在叫自己，头微微抬了一下，嗓子里哼出一个“嗯”字来。
　　“建国叔，我家实在是凑不出那么多钱来还债，您看能不能借几百给我家，我们会尽快还你。”张立凡低声地说。
　　“小凡啊，不是叔说你，你这么大孩子了，还尽给你老者添麻烦。我听“野猫笼”石清清到处传，说你前几天进了窑子，是不是将你老者的钱都挥霍了呀？”张建国不留情面地说。
　　“叔啊，你不要听他乱说，我是去洗发店洗头，不是去窑子，不信你问世红叔去。”张立凡解释说。
　　“小凡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不做就行了，李世红也证明你进窑子了呢。”张建国拿出长辈的样子，对张立凡是又嘲讽又教育。
　　张立凡想转身走开，但又怕借不到钱挨他老者骂，于是只得低头听张建国的教育。
　　张建国说累了，就大手一挥对张立凡说，“娃娃，看你也可怜，我就看在你老爹的面上借了，你三天后来我家拿吧。”
　　张立凡听他答应借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刚才被骂的事也瞬间变得云淡风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钱丽自从被继父带回家去，学也不上了，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饭也不吃。钱母担心这样下去会出问题，就和钱父商量说：“不如好好跟娃娃谈谈，实在不读书们算了，女娃娃反正以后都是别人家的人，读书也没啥用。”钱父说，“也是，早点出去挣钱还可以为我们分担一些压力。”两人一拍即合，马上叫出钱丽谈话。
　　钱丽淡定地说：“书我是读不下去的了，同学们肯定像看笑话一样看我，我不如出去打工算了。”
　　“好吧，幺儿。我们支持你出去打工！”钱母说。
　　“但我有个条件”，钱丽接着说，“你们不能要人家张立凡家的钱，我又没嫁他，再说我和他也没发生什么，我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不行！要不是他，你现在还好好读书呢，让他家赔1660块钱是便宜他家的了。”钱父斩钉截铁地说。
　　“你们眼里就只有钱、钱、钱，一点也不关心我的想法，我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钱丽看说服不了父母，也只好赌气说。
　　说完冲进房间里，将门打得空响，一头钻进被窝里哭泣，哭累了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钱丽收拾完行李就准备坐车走了。钱母追出来说，“小丽，妈这里还有几百块钱你带上，路上要小心啊，到了记得写信回来报个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