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1)


  
  “新生报到的上这辆车。”一个教师模样的人提着上嗓门在喊。
  他随着那些背着行李提着旅行兜子的新生,上了接站车,来到了将要在此学生、生活的学校。
  这所学校建在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地里。北国的冬天,白雪皑皑,整个大地像涂了一层白漆,在阳光的折射下,刺的人们睁不开眼睛。说是学校,其实就是几排简单的平房。两栋新建的教室,窗户还未来得及粉刷油漆,显得是那样原生态。房前一条又宽又深的大沟,如同河槽,废弃在沟壑里的砖石,覆盖在白雪下,形成了高低不平的“丘陵”。一切是那么寒酸、那么萧条。这也是学校?他有些后悔了。
  在他的梦幻中,学校应该是高楼大厦,校园有花有树有草,像个大花园似的。就是在冬天,没有盛开的鲜花、成片的绿树,也应有参天的松柏。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里几乎看不到一棵大树,房前的几株小树像木棍一样,插在地下,风一吹就能吹断。难道自己将要在这儿生活两年?他不敢想像。他有些失望,感到孤独、冷落,如同被抛弃的孩子找不到家。他想哭,可自己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人了。哭,是女孩子的专利,和男孩子不沾边。不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有再多的委曲,也要往肚子里咽。
  不过几天后,他对学校厌烦感竟慢慢地消失了。因为火热的集体生活深深地吸引了他,使他渐渐地喜欢上这里了。人往往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时间过得也快了。在班里,他虽没有职务,但说起话来还是有举足轻重的作用的。同学们喜欢他,因为他尊重每一个人,他的同学来自四面八方,年岁不同,阅历不同,家庭背景不同,处事方式也不同。他鄙视那种势利小人,甚至见到对普通家庭同学耍横瞪眼睛吹嘘的人,他都要去和他们理论一番,为此,他也遭到一些同学的嫉妒。
  学校是社会的一个侧面,是步入社会的一个阶梯。正是各类同学的表演,让他的心智也成熟起来。但同学的纯真,更让他感受到上同学间的友爱。那是去年冬天,北风刮个不停,冰雪抽打在脸上火辣辣的,人们走在厚厚积雪的道路上,如同踩在泡沫了,发出嗞嘎嗞嘎的响声。小河封冻的冰面也被寒冷刺骨的北风撕成一条长长的口子。
  在晚寝的铃声响过后,同学们准备睡觉。
  女生陶冬急匆匆地跑过来,敲响男生寝室的门。“快,快,梁英病了,正在说胡话。”
  如同一道命令,男生急忙穿上棉衣棉裤。李辉不满地嘟囔道:“她生病了,管咱们啥事,明摆着让咱们送医院。咱们有病时,谁管了。”
  他一听火了,“怎么,让你帮个忙都不行吗?谁病了我们没帮过?李辉,别找不自在。”
  陶冬有些着急,看有的男生往外走,她直接进来。对着李辉说道:“你还磨蹭什么,大家都走了。”
  “我不是......”
  “麻利点,再磨我捶你。”
  一见陶冬挥舞着拳头,李辉拎着帽子就往外跑。因为他知道陶冬的拳头是认顺不认倔的。看到李辉狼狈像,他只是苦笑。听说陶冬的拳头还是很厉害的,她从小学过武术,会个三拳两脚,不少男生因欺负女生而吃过苦头。说来也怪,一帮小伙子让个姑娘教训了,按理挺没面子的,然而,他们班的男生却乐意享受这样的礼遇。都是青春年少,都愿和异性交朋友。他们这种感情是纯真无邪的,还没有人往深了发展,所以在他们的生活中充满了友爱,无忧无虑。
  “你们男生就是好,”一次几个男女生在一起聊天时,陶冬开诚布公地说,“不仅心胸宽广,办事果断,不婆婆妈妈的,将来准能成气候,我真羡慕你们。”
  当着男生面就这么大胆,几个女生都被她的勇敢震惊了。可是由于陶冬有偏低女生的意思,也招来同胞的不满。女生怎么不行,成名的的也不少。国外的科学家居里夫人,还有燕妮,咱们中国也有李清照、秋瑾,为啥要在男生面前示弱?别人瞧不起不用怕,可自己再瞧不起自己,那还活着有什么意义?可陶冬的话也没有错,干体力活时,谁能瞧得上咱?
  “你们也是,重活干不了,轻活又不愿干,我看你们只配当四方台台长。”郑民打趣地说。
  “呸,还是有文化人呢,满脑子封建思想,我看你还是上幼儿园回回炉”一个女生气愤地回敬道。
  郑民轻蔑地瞥了她一眼,说:“怎么,还不服气?要在日本,早打发你回家了。”
  “你少往那边扯,”另一个女生反驳道:“你家现代化了?说日本好,你咋不去呢?干嘛在这受罪,瞧不起我们,你还不如我们呢,你......”她发现自己的话有些过了,差点失口,脸一红,没有再说下去。
  其他女生也联合起来,如排山倒海之势,把郑民说的牙口无言。郑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蚀米不成反被啄,引起了众怒,这回算是领教了女生的厉害。
  男生一见,郑民处于下风,为挽回男生的颜面,他们联合起来,纷纷上阵与女生展开辩论。两队如同斗架的公鸡,互不相让,大有要分出个子午卯酉来。
  他没有参与到这场无味的干戈当中,就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无原则的纠纷,他从不参合,无意义,也吵不出什么结果。

和相识何相离差不多的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