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信件(1/3)


  得知父亲和孟老师私会,张宇洋就不敢放松对他们的关注,下午放学,趁着父亲没下班,母亲也没关店,他来到父亲的书房,从小他极少进父亲的书房,因为书架上陈列着光看书皮就觉得很庄重的历史和哲学类书籍,没有他爱看的漫画,再有就是每次父亲在书房看书,母亲都不让他练钢琴吵到他,让他更觉得父亲的书房是严肃威严的。
  他推开门,无论书架还是书桌都收拾的一尘不染,最显眼的位置被父亲添置了一些经济学和管理类的书籍,也是光看书皮就让人觉得沉闷,那天他看到他和孟老师在二手书店分别后手上有拿着一本书,所以想在那本书上找找线索。
  父亲大学时上的煤校,毕业后分配到当地煤矿做起了技术员,这像是每个矿务局家属的一种宿命,他的爷爷是当地煤电局的,大伯如今也是矿务局的科长,叔叔也在机关单位,唯有父亲剑走偏锋,扔了铁饭碗出来办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糖果厂,在他小学时,他还没住上如今这套一百五十平的大跃层,他们一家三口还租住在逼仄破旧的平房,没有单独的洗手间卫生间,他也没有单独的卧室,睡在客厅搭的小床上。
  他记得母亲带自己去矿上找过一次父亲,他刚好那天下坑,整个人除了眼白和牙齿是白的,全身都是黑的,但父亲的脸上却总是带着笑容,当时母亲还没开裁缝店,在百货大楼的楼梯底下放着一张桌子给人缝扣子补衣服,改尺寸,而他和宋兆明两个人就在母亲脚边玩,小姨当时也还没开理发店,在一家店里当副店长,总把宋兆明丢到他们家寄养,大多客人还是喜欢长相秀气的他,总是抱他摸他脸,反而不喜宋兆明,连小姨都常感慨说:“我怎么命这么不好,生的崽都不像我。”
  张宇洋一边细细打量着书房,一边安置着脑海的回忆,也试图在回忆里找着一些关于变化的线索,他发现自己整个人发生变化是父亲有钱后,母亲的眼光很好,经常把他打扮的时髦,舍得给他买起一些贵的运动品牌,在同学羡慕的眼神中,一些女生递来的情书中,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同时也渐渐淡忘了曾经的苦日子,甚至担心别人知道母亲是疯子,让他在同学眼中的完美形象坍塌。
  他在书架上看到一个相框,相框里是父母的结婚照,照片里父亲笑的像朵向日葵,牙龈都露出来了,母亲则眼神恍惚,他知道母亲在他出生前疯病最严重,听人说母亲总是夜半嚎叫,衣衫不整,胡言乱语,很多次被父亲拿绳子捆着,但在他的记忆中,从没见过那样的母亲,反而觉得母亲很开心,并带给他一个有意思的童年。
  他意识到母亲疯大概八岁,那天外边下的大雨,母亲非要出门,邻居们都来相劝,当时父亲在矿上,母亲把他背上冒着雨一直在街上走,最后才被一个相熟的人给送回去,父亲回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他洗澡的时候说:“洋洋,你以后是大孩子了,要把你妈看好。”
  张宇洋的视线突然定在一张照片上,照片的材质和照片里的人都能看出这张照片有了一定年岁,在照片上,他认出了父亲,紧接着是青春洋溢的母亲,她见过很多次母亲笑,却从没见过她笑的这样明媚,突然她在母亲身旁看到一个女生,和照片下的名字对号,发现她竟然是孟老师。

和以你为念差不多的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