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往事尘埃 二（1/2）

　　正当楚凡分神惊慌之际，身后的门被无形的力量关了上去，伴着“咔”的一声，门被上了锁。
　　楚凡听着背后锁门的动劲儿，连忙伸出右手握住门把，结果发现门已然打不开了。
　　“么地，被困住了！”楚凡见拽门纹丝不动，粗口道。
　　“这不是坏事儿，她开始行动，就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而且她不经意间主动暴露出来了一些关键线索。”冯小英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你又发现什么了?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唉。”楚凡苦恼地抓了抓脑袋，捏了捏攒竹穴道。
　　“刚刚的相册里除了郭纯，其实还出现过张静和李思茹，时间点是在中学拍毕业合照的时候，三人曾是同班同学。而郭纯和李思茹的合照则是大学往后的事情了。”冯小英串合道。
　　“正常人都不会把写给初恋的信还留着作把柄。”冯小英分析道。
　　“除非他的初恋情人就是张静。”楚凡和冯小英异口同声道。
　　“至于合照，很可能是李思茹为了误导我们故意夹进去的。实际上她可能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和郭纯在大学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未必就是恋人。”冯小英继续串联道。
　　“也就是说，从中学开始，很可能她和郭纯喜欢着同一个人。她太爱张静了，甚至在最后关头，不惜暴露了她对张静的感情。”冯小英根据拼接的婚纱照片，有理有据地推测道。
　　“我不理解，她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如果不是这张拼接照，我还联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完全背离一般人的逻辑推理习惯。”楚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在宣示主权，这种单相思到令人窒息的孤独感，大部分人都无法感同身受。她在渴望，渴望我们能够了解她，尽管这和她的目的相背驰。”冯小英出言道。
　　“唉，七形的爱啊，促使人面目全非。”楚凡感慨道。
　　“所以，她爱而不得，恼羞成怒，变成梦魇后杀了郭纯和张静?”楚凡顺着推理说道。
　　“你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这不是西方恐怖电影里的恶鬼，鬼并非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的极端存在。即使是鬼也有属于自己的行事逻辑和独特情感。也就是说，她可能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冯小英语气凝重道。
　　“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么些细枝末节就推出来这么多东西。”楚凡敬佩道。
　　楚凡听完冯小英的分析，对李思茹的恐惧情绪消解了大半。
　　“所以只要找出李思茹来，就可以解除梦魇了?”楚凡猜想道。
　　“不，大概她只是个受梦魇控制的可怜人罢，我们的目的是要让她亲口说出梦魇的藏处。”冯小英坚定地说道。
　　楚凡听完后，在黑黢黢的洗手间里摸了半天，凭借着记忆在桌台上找到了Zippo打火机，黑暗中骤然燃起明亮的火光。看着手里打火机明黄色的火苗，楚凡顿时感到一阵心安，人类对于火焰和光明的向往，已经深深刻进了基因里。
　　楚凡举着打火机，正准备走出洗手间，余光扫了眼镜子，惊诧地发现除了火光，完全没有自己的身影！
　　正疑诧着，忽然镜中一个囫囵不清的身影由暗转明，赫然就是烫着卷发的李思茹，她面色青乌，微低着头，抬眼朝着楚凡诡笑，拿着打火机的左手腕几乎被离断，只连着一层皮，阴气环绕，全然没有了初见时的魅力四射。
　　“李思茹，你的事情我都大差不差知道了，我可以帮你，未了的心愿。”楚凡奓着胆子对着镜中的李思茹说道。
　　“狎哈哈哈哈——”
　　李思茹没有应答，反而逐渐放声大笑起来，眼角留下两行暗红色的血泪，笑声戛然而止，李思茹吹灭了楚凡手中的打火机，随即于镜中消失不见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吓完人就跑了，也不答话。”楚凡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颤抖着的苍白嘴唇，随即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