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发酒疯（1/4）

　　从中学到大学，在别人高谈阔论地说起自己的梦想时，易小天从来就没有勇气说自己将来想当个作家。一个啥才华都没有的家伙能写出打动人的东西吗？他害怕自己的猖狂会被人取笑。就算是蒋子奇和陆然，他也不敢肯定是否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任何的鼓励和支持。
　　易小天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凡人，梦想什么的，偶尔拿出来自我把玩一下就好。
　　见易小天始终神色犹豫，欲言又止，蒋子奇凝重的表情忽然散了开来。他叹了口气，紧接着又兴奋地大喊，像一个发狂的疯子。他伸手拍了拍易小天的肩膀，接着又举手振臂高呼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我将来要开一家广告公司，做出很多传奇广告，例如脑白金。无论如何我要成功，我要赚钱，赚大钱。”
　　陆然忍不住插话道：“脑白金？蒋爷你这例子举得是不是有点缺德？”
　　蒋子奇对陆然的吐槽置之不理，继续斗志昂扬地道：“哈哈，我蒋子奇就这么庸俗，只要能赚钱，我管他缺不缺德。智商税，最好赚。”
　　易小天笑道：“你是掉钱眼里了吧。”
　　蒋子奇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懂个屁。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了，想干啥便干啥。要不这次回去咱们一起创业，开广告公司，怎样？”
　　陆然苦笑摊手道：“蒋爷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要啥没啥，实在是爱莫能助。你要是缺苦力的话，可以算上我。”
　　易小天茫然道：“我无所谓。”
　　湿冷的海风吹得三人的头开始发晕，远处的渔火都开始模糊起来。
　　蒋子奇又开了三瓶酒。他独自灌了半瓶，最后举起剩下的半瓶酒，振臂高呼道：“来，干杯。”
　　易小天酒意正浓。他把喝干的啤酒瓶往海里一扔，酒瓶在唰唰的海浪中消失得不见踪影。他说，有那么一刻他真想跳海自杀，现在想想都觉得莫名其妙。
　　蒋子奇把喝完的酒瓶扔进了海里，高喊道：“我们不能气馁。我们还年轻，生命的精彩才刚刚开始。”
　　陆然已经醉得有点意识恍惚。他咔擦地撩拨着打火机，试了好几次才打着，那黄蓝相间的火苗在昏暗的氛围里显得异常鲜艳夺目。他摸索出一根烟点燃，开始抽一口烟，灌一口酒。他一屁股瘫坐在沙地上，歇斯底里地指天喊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只要顺心而活就好，让那些狗屁烦恼都见鬼去吧。继续喝，来，干杯。”
　　“干杯，为好死不如赖活干杯。”
　　“好死不如赖活那才叫人。前段时间新闻报道说有大学生跳楼，你知道我爸是怎么说的吗？他说所有读书人都他妈是神经病。干，为神经病干杯。”
　　“你爸说得好。人本来是正常的，读得书多了也就成神经病了，可笑，可悲。为你爸干杯。”
　　“为我们还活着干杯。”
　　“来，为我们的自私自利干杯。”
　　“哈哈哈，来，干杯，咦，不是杯？怎么是瓶？来来来，为他妈的不是杯干瓶。”
　　“不干瓶，就干杯。”
　　“不是杯是瓶。”
　　“是杯。”
　　“是瓶。”
　　“是瓶也要干杯。”
　　“都他妈说是瓶了。”
　　“他妈的我偏要干杯。”
　　“把杯找来。不然只能干瓶。”
　　“我们去找，就去饭店。饭店有杯。”
　　“好，我们今天就去大饭店，他妈的凭什么有钱人能在里面干杯穷人就不能？老子今天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