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罐（1/3）

　　我和裴智勇这一觉睡得特别久，等我们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这还是我被尿憋醒了，裴智勇更绝，中午起来吃了些东西之后躺床上就睡，后来他居然都不知道自己起床过，说还以为自己是做梦呢。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我上完厕所回来还想回到床上继续睡觉，鼻子却忽然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就拍了拍裴智勇的屁股问道。
　　“你烦不烦，别吵我睡觉……”裴智勇嘟囔着死活不愿意起床，我喊不起他，就独自朝厨房走去。
　　“你俩小子可真能睡，连饭都不起床吃，饿坏了吧？”我进屋之后才看到陈老爷子正蹲在一口炉子旁边抽着大烟袋，炉子上放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陶罐，香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看到我来了才站起来笑道。
　　“不饿……”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话刚说完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我脸一红说被您锅里的香味把馋虫都勾出来了，您炖的是什么？真香啊。
　　“饿了就饿了嘛，这有什么，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就行，你去把小勇给喊起来，等下咱们一起喝飞龙汤！”老爷子把陶罐上面的盖子掀开一个角朝里面看了看，香味立马从里面飘了出来，我点头朝卧室走去。
　　对于飞龙，我也了解一点，以前在大学的时候就经常听裴智勇跟我们吹嘘，飞龙汤如何如何，当时我们还单独查了相关资料，飞龙鸟，产于黑龙江大兴安岭地区，长白山一带也有零星分布，属于鸟纲松鸡科，体形很象鸽子，体重在六两到九两之间，肉质洁白细嫩，前胸肌脯硕大丰满。它的颈骨长而弯曲，犹如龙骨；腿短有羽毛，爪面有鳞，就象龙爪一般，故取名“飞龙鸟”。飞龙鸟多栖息于灌木丛或松桦树混交林中，雌雄成双成对，形影不离，有“林中鸳鸯”的美称。“飞龙”常作为上等汤菜，肉雪白细嫩，味道鲜美异常，沁人心脾。
　　人向来对美味都没什么抵抗力，我也不例外，我爬上炕连拉带扯好不容易才把裴智勇给折腾醒，可这货就是不愿起，直到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才像是被人浇了盆凉水似的，双眼一睁从床上跳了下来。
　　老爷子这锅里熬得可不是一般的飞龙汤，听老爷子说，锅里我还放了半支五十年以上的野参，这些可都是大补，那些有钱人就是花钱都吃不到这么纯天然的野味。
　　我几乎是没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锅里一半的飞龙汤，至于飞龙肉老爷子也没舍得吃，全留给了我和裴智勇，我也不客气，最后差点把陶罐的底都给啃了，酒足饭饱后我和裴智勇揉着被撑得圆鼓鼓的肚子，回味着飞龙的味道。
　　“老爷子，您这罐子不错，有些年头了吧？”吃完饭东西都没收，我们三人就坐在炕上闲聊，我之前就觉得陈老爷子的这罐子卖相不错，现在仔细看过去，上面布满了裂纹，看起来相当古朴，通过这段时间的经历和从小到大的耳濡目染，我敢断定这陶罐来历肯定不简单。
　　其实我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就在留心这个陶罐，敞口，平沿，方唇，短颈，广肩，圆腹，小平底，通体灰白，腹下部饰不规则的横竖绳纹，上部刻着麒麟猛兽，我推测这如果不是现代的仿制品，那从结构外形来看，这应该就是汉代时候的宫廷用品。1988年8月的时候，东山建教学楼的时候就有出土过这样的罐子。
　　“你说这个啊，不值钱，前些年和几个老朋友在大雪山上面捡到的，当时捡了好几个，我看这个顺眼就拿回来了……”陈老爷子丝毫没留意到我脸色的变化，还在自顾自的说着。
　　“您说这陶罐是在大雪山捡到的，大雪山是长白山主峰吗？”我心里一动还没等老爷子把话说完就插话。
　　“不是，就在甑峰上捡到的，你别告诉我这玩意是古董！”陈老爷子有些奇怪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