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刀一剑决生死 下(1/2)


  再一睁眼,只见车身翻倒,那刀劈在了车栏杆上,狭长的刀身被一把连鞘宝剑压着,手持宝剑之人身穿葛布对襟短衫,脚蹬麻鞋,腰束一根粗布带子,看年岁约莫二十来岁,脸上却带着老成——正是祝浩。那拿刀的,是一十六七岁少女,一身红裙,目含煞气,春威四溢,正是追杀自己一路的女魔头。
  那汉子登时感到一阵酸软,双膝跌入尘埃,额头连连点地,大喊:“多谢大侠救命,多谢大侠救命。”
  祝浩看着那刀,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感梦刀’刀法,你是子房门的同道?不知与‘狼心刀’秦不犯秦兄如何称呼?那杆紫砂枪头让他师傅萃了没?”
  那女子连抽两下,却感到如蜻蜓摇石柱一般。原来衡山派剑法轻灵,衍生自先天功的‘镇岳功’却深沉浑厚,打通周身经脉之前必须保持童子之身,不然威力大减。祝浩隐隐开始打通任督二脉,功成日近。子房门武功以机巧见长,那女子又怎能撼动武功远胜的祝浩?
  “秦直师兄是我师伯的弟子,”门派弟子都有师门长辈教导,大都是识大体的,知道遇到能人,不敢造次,赶紧答道:“我姓沈,家师夫家姓夏,江湖人称‘子规夜啼’的就是。不知你们是武当派俗家弟子,还是衡山派的同道?”
  她听祝浩操着荆襄口音,猜不是武当就是衡山。
  “正是衡山派门下,鄙姓祝,草字养吾,在铜江与不犯兄有半载同窗之谊。”两边叙了同道,自然不用剑拔弩张。各自收了兵器。
  那赶车的汉子一看救星和那女魔头讲起了交情,吓得瘫在了地上。
  “不知此人犯了什么罪过,竟惹得姑娘下此辣手。”
  那姓沈的女子冷笑:“以人为畜,买卖稚童,可杀。”
  莫筱忙攥住祝浩的手。
  “人贩子?”
  祝浩气息一颤,却突然被少女长年持剑以至有些粗糙的小手摩挲着,一瞬就彻底冷静下来。他在街头长大,要不是有一双空空妙手,可能也会像其他被买回来的孩子一样,或被转卖或遭遇“采生折割”的事情,被折磨成断手断脚的畸形儿乞讨。后来就算被带到衡山,也做了足有三年噩梦。对人贩子自是深恶痛疾。
  莫筱转过身,弯腰看向那在车翻以前就被陈泽一把拉在怀里护住的男孩,问道:“你是被他拐了的?”
  那孩子摇摇头:“不是。是我父母自己要卖的我。”
  众人皱了皱眉头,祝浩冷声问那汉子:“你是人牙子?”
  “是是是,这孩子的父母自己养不活了,这才让我卖去城里大户人家做小厮。”
  如果是从父母手里买了孩子,又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还真不能那他怎样,毕竟这也是门户常事。
  他们是正道中人,不能伤害无辜,侠义二字值千金!
  那汉子一怔,正要点头。却听那红衣女子出声:“不可能!我曾听那孩子在驿站说他父母已经没了。”
  “我爹死前卖的我。”那孩子怯怯地答道,看起来没有撒谎的意思,“在哪儿也比饿死强。”
  “如此说来,沈姑娘倒也不必杀了这人,”祝浩说道,“慢说这孩子是他父母自己要卖,就算真是个拐子,也该交给官府,明正典刑。我们正道中人,怎能擅用私刑。”
  “我听的真切,那孩子分明是他用药饼子拍来的。我等正道中人不该擅用私刑,难道就应该袖手旁观不成?秦师兄长说起衡山派祝浩任侠豪爽,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怕是个酒肆里的侠客,风月班子里的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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