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1/2)
太阳很大,地很滚烫,道路外铁栏杆之类的东西像被油炸过一样,不敢触碰。大家照常上班、吃饭,有点无聊的日常。
星期天。中午十二点时分。
在塘桥。
三乘白在外面散步,嫌热,便走进酒店回到自己的客房。
闲人,与周遭的忙碌不衬。所谓忙是指没有时间思考。
房间里的拖鞋不是人字拖,是包裹式的洞洞鞋样,不过没洞,内含纺织物。取个名字,就叫:棉鞋,不过没有后鞋帮。转转鞋根,比较接地气。
他打算去找唐雪泽。他这么想着,带了两杯奶茶前去拜访。打开自己的门,向左边转的隔壁就是“雪泽家”。
两杯奶茶用右手拎着放在塑料袋里,左手按起门铃。他束束领带,挺直腰板,站在门前,俨然有点士兵的气质。
等待开门–没有回应。再按一次,同样。难道在方便吗?他决定等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与隐私,不能不顺心就干扰他人,要尊重和理解。
刚好五分钟。好!他又按下门铃,还是没反应–他有点着急甚至担心。上厕所这么久吗?难道发生什么了吗?
莫名的焦虑–就像约会对面迟到了一小时。他开始敲门–因为门铃无法控制响度。先用手背,再用手掌,时而有序,时而无序,但都用力,想把她拍出来。
终于,好久,门开了。如果算是六分钟,也像天长地久。看见他,她一脸惊讶,像觉得他一定不会站在门口。
她转动把手,打开门,一只脚踏出去,才注意到乘白,不禁“啊…”了一声。
看来没听到声音啊–她正把耳机从耳朵处摘下。
“你没听到吗?”他确认一下。“听到什么?”她收回前脚,摆理衣服。“门铃声”他指指门口的按扭。“啊,不好意思,我在听音乐”她有点羞愧,脸红起来,低下头。
“你要出去吗?”他再次确认。“啊…嗯”她说的有点吞吐。他瞅了瞅她的脸色:有点为难的样子,便不追问去干嘛。
“能让我进去吗?”他试探性地把头伸进去,但显然看不到里面,只是个象征性动作。她却以为他这样会看到里面的杂乱,便忙把他推出去,说道:“让我收拾一下”,关上了门。有点神经质。
不消片刻,她从门缝探出头,让他进来:他穿的是拖鞋,而她还是小白鞋–似乎不喜欢这里的拖鞋。
她摆了两只椅子和一张小桌用来招侍“客人”。两人就位。“有什么事吗?”她开口询问。“没事”他简单回复。
沉默。
他环顾四周,想要发现些新奇的东西。
“小雪,你是离家出走吗?”他迟疑地说出,说法并不符合他的身份,像三十几岁的大叔。她轻轻点头,很不堪。
“想靠自己养活自己?”“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离家出走时也这么想”
他在“叛逆期”时确实这么干。
沉默。
“后天我会带你去医院检查,没问题吧?感觉不像中暑…”“耳朵有点疼…”她补充道。“你现在疼?”“没,当时疼”“哦”
沉默。
“有什么我可以报答的吗?”她流利地说出。“不需要,小雪,你还是个孩子”他迟缓地说。她对“孩子”一说有点不爽。
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道:“现在你还没有报答我的能力”语气有点霸道,但并不令人反感。
沉默。
“小雪,可以让我借阅下你的手机吗?”他结结巴巴地说,感觉有点紧张。“为,为什么?”她很不情愿,女生的隐私是不能被随便侵犯的(男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