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崭露头角 1（2/3）

　　姜玉凤有点不服气：“那么多表兄妹都结婚，不是也好好的嘛。”
　　姜玉先说：“我不同意，估计大哥也不同意。你也看到了，家里条件那么差，舅舅舅妈年纪大，跟着他会受苦。”
　　姜玉凤不高兴了：“哥，你自己刚才还说新时代，你还嫌贫爱富，哼！”
　　姜玉先：“我不是嫌贫爱富，我也喜欢黄昊，觉得他不会甘心在这山里的。但要想在社会上出人头地，哪有那么容易？你是我亲妹妹，妈过世得早，我要考虑你的将来。等大哥从部队转业到县里，或是我想办法调到县城工作，给你找个工作，才是你的归宿。”
　　姜玉凤听了，心里很不高兴，撂下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就冲到前面去了。
　　姜玉先怜爱地看着妹妹的背影，也不再说她，他心里或许知道，即便妹妹愿意，黄昊这小子也未必会提这门亲。虽然跟这个表弟接触并不多，但他感觉到了，黄昊骨子里有跟一般山里小伙子不一样的东西。
　　黄昊替代父母到远一点的亲戚家拜年。
　　到盘家洞大姑姑家的时候，大姑姑迎着黄昊，别提有多亲热，一口一声“我耀庭”，让黄昊倒觉得有点不自在。
　　到舅舅家拜年，那个满脸皱纹的舅妈跟大姑姑几乎一模一样，一口一声“我阿勒（当地方言，宝贝孩子）”，让黄昊想起了小时候第一次来的时候，见她老态龙钟的样子，错把舅妈喊成“外婆”的经历。
　　黄昊刚到没久，又有一批客人在屋侧放着小卦鞭炮，前来拜年。山里人拜年，有的人喜欢带上一小截的鞭炮，或是直接买一百响、两百响的，或是把五百响、一千响的剪成一小截的，到了亲戚家门口，就点燃扔在地上，一是表示对主人家的敬重，一是通知主人来客人了，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吓住狗。
　　舅舅舅妈听到鞭炮声，跑出屋来迎接，黄昊也跟着走到走廊上观看。他看到来人当中，有一个非常亮眼的身影。她高挑的身材，俊俏的瓜子脸，垂肩的秀发，红扑扑的脸庞，红红的嘴唇，穿着一件新的碎花棉衣，既不失大家闺秀的模样，又不失山里妹子的矫健。
　　黄昊的目光，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刚才翻山越岭的疲劳瞬间荡然无存，心里甚至觉得这山旮旯里，拜个年还能遇到这么好看的妹子，真好。
　　那姑娘也发现了黄昊，冲他嫣然一笑，还回头看了她一眼。黄昊觉得书里面的“回眸一笑百媚生”，放在她身上再好不过，心情顿时大好。
　　从此，无论吃饭还是围着火塘烤火，黄昊都特意坐在她身边，享受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青春气息，享受着她的模样带给自己的赏心悦目。
　　通过交谈，黄昊知道她叫小悦，她的家就在大姑姑家一个村。黄昊就说，之前也到过大姑姑家几次，怎么没有看到她。
　　小悦并不擅长聊天，性格有点内向，喜欢听黄昊夸夸其谈，一副文静的样子。经黄昊问起，她才告诉他，初中毕业后就在家跟父母务农，父母生了五个女儿，没有儿子。之前，招了一个上门女婿，还生了两个孩子，有一次跟父母吵架，大姐带着孩子，跟着老公就回了他自己的家。后来，二姐嫁给一个本村男人，没说是入赘，但紧挨着在她家屋后建了木房，也有了孩子。
　　小悦是第三个女儿，跟黄昊同年，下面还有个17岁的妹妹小欢，11岁的妹妹小梅。
　　小悦说，父亲盼望生个儿子，妈妈一口气生了五个女儿，起名的时候说，憋了六年以为能生个儿子，结果还是“不带把”的，想取“倒霉”，被妈妈骂了一通，就取了个谐音的“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