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重塑性格 5（1/3）

　　黄昊回到东莞茶山，第一时间去看阿婆，这也是去找黄能顺顺路的事。
　　虽然隔了好几年，阿婆的视力比以前更差，但凭黄昊的声音和语气，阿婆认出了是那个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阿昊”，她拉着黄昊的手久久不愿意放开，直夸“阿昊雷西过候银（你是个好人）”，这让黄昊心里感觉很暖，没想到自己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阿婆却这么把他记在心里。
　　黄能顺几乎没什么变化，仍然开车，仍然赌博，仍然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听说黄昊离婚了，倒觉得是一件轻松的事。
　　黄昊问黄能顺：“你有几年没有回家了？”
　　黄能顺说：“应该有三四年了吧，现在都不想回去了。”
　　黄昊说：“为什么，是怕耽误赚钱吗？”
　　黄能顺深有感慨地说：“耽误赚钱倒是次要的。这么说吧，我在这里过得虽然很累，但过得自由自在。回到家里，不是父母催结婚生孩子，就是说这说那，听多了就烦。也不想跟他们吵架，现在离得远，他们想管也管不着。另外，那些亲戚的人情往来，扯来扯去的也没啥意思。有的人以为我在外面赚了多少钱，开口就想借钱，而且口开得还比较大。以为我们在外面捡钱似的。之前我欠债的时候，他们却没想到帮衬一下。所以，还是觉得在这边自在。”
　　黄昊听了，虽然不是完全赞同他的说法，但也有一些同感。于是又问：“那你打算在这边买房子定居吗？”
　　黄能顺说：“这边买房子太贵了。再说，毕竟还是要回去的。我已经在县城和我叔买了一栋三层楼的房子。现在是他在住，我回去后再住进去。”
　　黄昊听了，觉得他还是蛮有本事的，这些年应该也存了一些钱，起码在县城买了房。又回到开始的话题：“过年是最重要的节日，怎么不想回去了？”
　　黄能顺说：“之前过春节，天远地远，想尽办法都要回家过年。现在我们厂里，许多年轻人春节都不回去了。估计想法跟我一样的。只有那些家里有小孩的人，逢年过节才会回去。”
　　黄昊觉得这可能还真的是一个社会现象。内地经济比较落后，许多劳动力往珠三角或经济发达地区跑，一旦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就不太再想融入家乡的风俗习惯。就拿自己来说，除了偶尔探望父母，基本上也没有太强的回家欲望。
　　黄昊并没有跟黄能顺讲直销的事，觉得他一是没兴趣二是没时间，另外也不想让村里人过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联系了之前相处比较好的几个朋友，他们都愿意跟黄昊见面，觉得跟他交往，感觉到被尊重，真诚、友善。
　　通过3号技师，黄昊认识了新来的妈咪阿媚，她听了黄昊的讲解后，第一时间表示愿意参加直销，但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到广州分公司看看，并带一些日用品回来用。黄昊欣然应允，谁知这一趟广州之行，差点出了生命危险。
　　黄昊对她讲的是上一家直销品牌，便带她到广州找到分公司，拿了些产品，便来到火车站广场希望尽快坐车回东莞。那时候的社会治安比较乱，尤其是火车站附近。
　　黄昊看到有一台挡风玻璃上贴着“广州-东莞-深圳”字样的大巴车，便招停问道：“是走高速吗，什么时间走？”
　　上面的人说：“走高速，上来就走。”
　　两人一听，为了赶时间，就上了车。后来发现这车一直在不停地转圈，转了很久才出广州。
　　上了高速，车上有人开始收钱，黄昊便给了两个人的车费。那人对前面两个小青年说，去深圳还要加50元高速公路费用。两人说上车前没有告知，不愿意给。
　　那人便招手示意，从不同座位站起来三四个人就把他们围住了，有人还打了他们几巴掌，并抢过他们的钱包，拿了10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