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警局（1/3）

　　在押送队伍中，赵琢影见识到了中心广场的盛景。久违的阳光，洒在黑白相间的柏油路上。一辆踢踢踏踏的马车，招摇过市，车厢里满载着装货的木箱。
　　卖货郎嘶哑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一块块斑斓的门头，无休无止地招徕着顾客。午间的露台上人满为患，过路人神色匆匆，往往磕着碰着路边的桌椅。
　　那辆马车，最终停靠在烤粉丝店的门头下。骏马扬蹄，抖落着洋洋洒洒的尘土。店内跑出来一些杂工，系着肮脏的围裙，着手搬运马车上的货物。
　　总而言之，眼前一派祥和的景象，与阴暗潮湿的小巷，截然是两番天地。
　　赵琢影眯着眼睛，透过面具的缝隙，向外张望。那名警察顺着广场外围，走进一座奇特的尖顶建筑中，塔尖高耸入云，花窗繁多，显然不属于中式风格。
　　推开一扇拱门，辉煌的内饰，顿时让人目不暇接。拱顶的两侧，画着一幕幕古老神话的场景，色彩时而鲜艳，时而黯淡，运笔极其有神。
　　空阔的大厅里，犹如一间翻新的教堂，如果不是一排排整齐的工位，中间用玻璃格挡开来，以及坚守岗位、埋头苦干的警察，那么一定会有信徒自发前来。
　　那名警察在工位间穿行，左拐右拐，好不容易地敲开一扇木门。
　　“警长先生，这是在西南侧的巷子口，缉拿的一批嫌疑犯。”那名警察微微躬身，说道。
　　“去把内勤部门的人叫上来，还有那片区域的片警，我倒要看看哪里出了岔子。”警长身着警用大衣，衣领上的徽章熠熠发光，面容坚毅。常人固有印象中的领导气质，汇聚于一身。
　　不同于大厅里忙碌的警察，警长分外悠闲，端着茶杯，细细地抿一口茶，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沉思。
　　队员们畏缩着手脚，候在办公室的木门外。对于赵琢影来说，这种氛围相当亲切，任何公职单位都是一样，不显山不露水，却让外人不禁心惊胆战。
　　李青牛东张西望，借故去上厕所，暗自观察着警局的日常运作。不多时，一批警察鱼贯地进入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关上木门，隔着窗缝，赵琢影偷听到其中的训话声。
　　“小刘，你瘦了许多，早知如此，我就将你调回局里，安排一个较为清闲的岗位。”警长温柔地说道。
　　小刘战战兢兢地回话：“报告，我很喜欢现在的岗位。我申请对小巷子的搜查令，绝无半点马虎。”
　　“那就依你。还有小王，你掌管的内勤工作，一直是我们局里的命脉，就我个人而言，非常满意你的工作态度。”警长抑扬顿挫地说道。
　　“多谢警长。”
　　“不过，我反复强调，你的工作是一把双刃剑，希望你再接再厉。”警长继续说道。
　　这时，一只大手搭在了赵琢影的肩膀上。他回身望去，是满身水渍的李青牛，狼狈地指了指厕所的方位。
　　李青牛低声耳语：“我在厕所里，发现了一个小丑雕塑。这不是一般的警局。”
　　“仅仅一个塑像，怎么可能让你变成这副模样。”赵琢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