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两次搬家(1/1)


  在银行宿舍内,我曾搬了两次家。
  第一次在1946年下半年,因为我在上会计补习班以后,每天晚上回到宿舍要做作业,既要开灯,又搞得很晚,影响在大厅里睡觉的同事们休息,可能有人反映到银行总务科,不久,就通知我从二楼大厅的大房间,搬到楼下大门右面走廊边上,靠街一个窗户朝西的小房间去住。当时我很高兴,因为房间虽小,只能放两张单人床,一张三抽桌,但只住两个人,比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大厅里要好得多。
  同房间的是中国实业银行大楼里,第三层一家保险公司的职员,姓许,南京人,二十五六岁,高个子,四方脸,戴一副黑边眼镜,我们两人相处约一年,关系比较好。早晨起床相互叫一声,以免睡过了头上班迟到;有时两人一同走路去上班,路上说说笑笑,十分开心;相互之间买了点心,水果,都会送一些给对方。每天夜晚,我从夜校回来已很晚,还要做作业,他睡在床上看书报,互不干扰,我睡得很晚,尽量不发出声音,影响他睡觉。有时,我们也议论时事,都感到国民党腐败,当时我看了一些进步书刊,讲话有些过激,他就劝我讲话要小心。记得在1947年上半年,他父母为他找了一个对象,叫他回去结婚,临走前我买了一些礼物送给他,他回来时,也带了一些土特产给我。
  小房间的窗户临街,经常有汽车开过,发出响声,影响休息;大门边上走廊里人来人往,吵吵嚷嚷,不大安静;特别是到夏天,小房间西晒,十分闷热。当时没有办法,只能忍耐。
  直到1947年下半年他调走,小房间另有他用,我才又搬一次家。
  第二次搬到三楼一个阁楼,也是一个小房间,屋顶是斜的,一边高一边低,房间里只能放一张小床和两张三抽桌,有两个过道,朝西的过道比较宽,可以放一张小床,就是我的铺位,床顶头墙上开了一扇窗户,可以通风;朝南的过道通向晒台,从晒台上可以看到海宁路的五岔路口,和路口的一家电影院。
  阁楼小房间比较安静,但是,夏天比楼下还要热,既是西晒,又有屋顶烤着,我们晚上睡觉,就开了房门和我床头的窗户,再把南面晒台门开着,这样三面通风,就凉快一些。同房间住的姓黄,宁波人,年龄比我大一些,也在上夜校。听说他父亲是一个支行的科长,所以,他经常回家,一个星期在宿舍住不了几天,这样,我就更加自由,干什么事都不怕影响别人了。我们两人同房间住了两年多,因为他经常不在宿舍,即使回到宿舍,也是各自干自己的事,很少交谈,所以,互相关系并不密切。他经常去上海青年会健身房练习器械,身上的肌肉十分发达,比我强得多,使我非常羡慕。在他的介绍下,我参加了上海青年会游泳馆的活动,每星期去两次。游泳馆在一座大楼的地下室里,参加游泳前,要检查身体,凭体检证交费后,每场游一个小时,必须全裸才能进入游泳池。开始很不习惯,游了一、二次以后,感到大家都一样,也就见怪不怪了。我参加了一段时间,学会了潜泳和各种姿势,如蛙泳,仰泳,蝶泳,侧泳,自由式,之后,因为比较贵,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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