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外出游玩（1/2）

　　1947年3月，我到新中国法商学院上夜校以后，因为周六周日学校里安排上课，就不再去老同事家白吃白喝了。
　　在夜校，又认识了几个年轻的银行同事，他们有的在分行，有的在支行，因为都在一个系统，每天在学校能见面，有时在一起谈谈银行里的事，有时谈谈时事，时间长了，就相互约会，利用空余时间，外出游玩。当时经常在一起玩的有曹澄泉，董家耀等人，他们有的带照相机，就能照相留作纪念了。
　　从1947年到1948年两年中，到过不少地方游玩。如上海的各大公园，还曾到上海飞机场游玩，还在飞机边上照过相。在春秋天，适合旅游的季节，还到过杭州，海宁，无锡，南京。每次出去游玩，时间都很短，为了省钱，不住旅馆，都住在当地的银行分行里，火车票，吃饭，景点门票，交通费，胶卷，照片等，都是各人自己出钱，当时叫‘劈硬柴’，现在叫‘AA’制。
　　在出发前，几个人商量一下，推选一人管钱，各人先交一些钱给管钱的，外出后，各种开支都由他支出，到旅游完回到上海，再算账，多退少补。由于都是年轻人，身体好，又不带行李，所以，很多地方都是步行，车费花费很少，花钱多的是吃饭，到一个地方，都要吃当地有名的菜肴，一饱口福。每次出去玩，花钱都不多。
　　到杭州去玩那次，大概是在1947年春末，天气已经比较热，参加的有我和曹澄泉，董家耀等四人，星期六下午下班后，到上海北站集合，乘火车到杭州已是晚上，在杭州分行住了一夜，第二天到西湖游玩。西湖号称有十景，如苏堤春晓，花港观鱼，三坛印月，柳浪闻莺，平湖秋月等，原来有雷峰夕照，后来，雷峰塔倒塌后，就取消了。
　　我们带了照相机，拍了不少照片。现在还保存有五张，其中有我爬在‘三坛印月’的坛上，别人在船上照的；有我和曹，董在钱塘江大桥上照的；还有三张是在虎跑和九溪十八涧照的。
　　我们在一家有名的饭店，吃了一顿醋鱼、莼菜等杭州名菜，大家非常高兴，又去了灵隐寺，岳飞庙等处。在岳飞庙，我们朝跪在庙前的大奸臣秦桧，和他老婆王氏铜像吐吐沫。后来，学了历史才知道，杀害岳飞的真正凶手不是秦桧，而是宋朝皇帝宋高宗，因为他害怕，如果主战派岳飞真的打败了金国，救出被掳去的宋徽宗和宋钦宗，自己的皇位就保不住了，所以，才用12道金牌，召回岳飞，派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岳飞于风波亭。
　　我们四人在杭州玩了一天，就买了回上海的火车票，在火车上睡觉，一直睡到上海。
　　去海宁观潮[钱塘潮]是在1947年9月份，农历是八月十八日。那时，传说是潮水最大的一次，记得银行里去的人不少。我和曹澄泉等四五个人约好一起去，早晨到上海北站集合后，买了到海宁的火车票，到县城下车，改乘汽车到钱塘江大堤。
　　我们到达时，海堤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十分拥挤。我们找到一处人少一点的海堤，朝东面看，只见远处天水相接，渺渺茫茫，钱塘江入海处，像一个喇叭口，外面很宽，江面逐渐变窄，两岸都修了很高的大堤。我们是站在北岸的大堤上，从堤上向江上看，江面很宽，看不清江对岸的情况，低头看大坝，有十几米深，江水比较平稳地向东流。不一会，只听有人喊，‘起潮了！’。我们朝东面看，只见入海口起了一条白线，慢慢地朝江里移动，从远处传来轰轰的浪潮声，随着声音愈来愈响，像万马奔腾发出的隆隆声，白线变成一堵高高的浪墙，排山倒海地平推过来，这时，只见站在大堤上看潮的人，纷纷向后面跑。我们几个不知深浅，站在原地没有动，浪墙随即轰地一声，从我们脚下冲过去，十几米深的江堤一下子就被填平，浪花溅起的海水，打湿了我们的皮鞋和裤脚，把我们吓了一跳。只听后面的人在说，好险啊！浪再大一点，这几个小伙子就被卷下去没有命了。到这时我们才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