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弟弟过世（1/1）

　　弟弟除了1978年来过一次外，九十年代还来过两次。
　　一次是同弟媳一起来的，他们住在招待所，打电话说要来我家看望，我就把小儿子叫回来陪伴，在家里做了不少菜，在一起吃了一顿饭，饭后，我要了车送他们回招待所。
　　还有一次，是弟弟要随单位到美国考察，路经BJ，也是住在旅馆，打电话要来看望。小儿子带我们到一家饭馆去，吃了一顿丰盛晚餐。还带了照相机，拍照留念。
　　2000年到2011年，我同弟弟每年春节都在电话里相互问候，有时还相互寄贺年片。
　　2000年10月，弟弟来信说，姐夫于3月底病故，三哥在精神病院住了两年多，于10月初病故。
　　2004年4月，弟弟来信说，他去年底有点不适，经检查有轻度脑梗；弟媳去年得了心肌炎，胃不适，眼睛有问题。
　　2011年3月，弟弟来信说，收到我寄去的第一批自传资料，认为‘这实际上是一部家史’，‘读了第一感觉是很温馨的回忆。虽然是小时候的苦难经历，，但也算是一笔财富’。
　　2011年7月，弟弟从北戴河来电话，要我去接站。我招待他和弟媳吃了一顿有烤鸭、大虾仁和清蒸鱼的丰盛午餐。吃完饭回到家里，弟弟和弟媳看了生活条件，不断称赞。
　　晚饭前，坐在客厅里沙发上，我和弟弟聊天，因耳聋，弟弟讲话我听不清，他就写在纸上。他讲了几个问题，我都一一谈了自己的看法。
　　晚上到食堂吃晚饭，饭后一起散步，了解到这次弟弟是自费到北戴河避暑，住老年公寓，住一个月1，800元，两人花了3，600元。
　　散步的路上，我介绍了到BJ后的情况，回忆我到BJ34年来，家里来人的情况，三哥1985年退休后来住了一个月；三嫂1983年和1988年，来过两次，都住了一个月；姐姐1980年退休后，也来住了一个月；妹妹来过两次，一次是1980年，姐姐叫她来作伴的，一次是1992年，她与妹夫到BJ来旅游后，到我处来住了两个星期。
　　散步后，弟弟到理发室理发，回到家洗了澡，8时许就寝。他说已习惯早睡早起。
　　第二天早上到食堂吃早饭，饭后，我陪弟弟和弟媳到我平时锻炼的地方去看了一下，回家后请他看三哥过去给我的信，刚看了几封信，弟弟就说要走了，我问他到哪里去，他说回上海，这时，我才知道，他只在我家住一个晚上，他早已买好回上海的车票，他同我老伴早已讲好，由于我耳聋，没有听见。
　　送他们到车站的车来后，弟弟拿了写好的留言给我看，留言有三点：“1、听了你的看法，感到很清晰、很受教益；2、你们的生活质量很高，尽管有些耳背，但嫂嫂的关怀倍至，使生活更为精彩，真要感谢有这么一位贤惠的嫂嫂！3、何时和姐姐一起聚一下？能否到上海来？”
　　我和老伴送他们下楼，相互握手告别。晚上，老伴告诉我，弟弟来电话，已平安到家。
　　2010年春节，小儿子和儿媳到上海看望儿媳父母期间，到姐姐、弟弟家看望，和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并合影留念。
　　2012年春节前，老伴告知：儿媳来电话说，曾接到弟弟的儿子电话，说他父亲因得癌症已去世，当时没有马上告诉我们，因怕我们难受。我听说弟弟去世，心里非常难受，几天茶饭不香，写下几句打油诗：
　　惊闻俊弟已去世，悲从中来不由己。三兄一弟都已逝，仅有姐妹在人间。
　　姐姐高寿八十七，妹妹也已八十三。我已年届‘自己去’，二O一二八十四。
　　由于我耳聋，许多事情没有人告诉我，可能别人认为我已经知道，实际上，我毫不知情。
　　如弟弟得了癌症曾开刀，我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一直到这次小儿子回国后来家探视，我问他弟弟去世他是否知道，他说去年春节到上海看望大姑和小叔时，就听说过小叔因癌症开过刀，这时，我才知道俊弟因癌症开过刀。
　　又如2011年7月，俊弟到北戴河疗养，路过BJ来看我，就没有告诉我，他得了癌症；可能弟弟得癌症的事，老伴听说过，但从来没有告诉我，也许认为我已经知道。
　　所以，我听到弟弟因得癌症去世，就感到很突然，觉得耳聋真误事。如果我知道弟弟因癌症到北戴河疗养，路过BJ，我一定会留他多住一些日子。
　　回想2011年3月，老家堂弟来信说，因地方政府开发山区，父母的坟墓可能被毁，当时，我因耳聋打电话不方便，就打电话给弟弟，由老伴替我讲，请他出面与堂弟联系，能否帮助把父母的坟墓迁移一下，所需费用可由我来承担，当时，弟弟表示，‘时间来不及了，就算了’，好像不太愿意管这事，使我感到意外。现在回想，可能弟弟因得癌症，自己感到来日不多了。
　　我们兄弟姐妹之间，三哥与我关系最亲密，他在世时与我通信最多，他把自己生活和家庭矛盾情况，都无保留地告诉我，连姐姐和弟弟的情况也是三哥在信中告诉我。
　　2012年，小儿子和儿媳自己驾车到上海、杭州旅游、探亲回到BJ，来家后，告知：弟弟去世的具体时间是，2011年12月25日上午8时30分，地点在上海仁济医院。还提到，弟媳说弟弟死于肠癌手术后骨动脉血栓，应该属于医疗事故；弟媳身体不好，也查出肺癌初期，刚做完手术半个月。她很想念小叔叔，还走不出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