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闻人锦屏(3/4)


  安厌稳坐在那儿,见到申屠隽石也没有动。
  有人似乎有了灵感,提笔在纸上挥洒,几人围看,或点头嘉许,或摇头叹息。
  余焕章便是在围观人中一员,看看这人、再看看那人,频频点头,再看窗外时又惆怅满怀地远眺,却始终不见他归座提笔。
  安厌吃点心快吃饱了,忽有人道:“有了!”
  众人围观其落笔挥墨,有人出声念道:
  “西园临窗处,徙倚趁微凉。花木畅生意,山川媚素光。堂深爱暑远,人静觉天长。壁挂三百卷,因风散古香。”
  不少人纷纷称赞,却也有人说诗不应题,难免引来一阵争执,好在有人相劝才平息下去。
  炉上轻烟缭绕,阁内凉意袭人。
  时间已过了三刻,又有人提笔写录,念与众听,有获得赞许的,也有被众人嘲笑的,作诗者面红耳赤,不再多言。
  “闻人小姐可有新作?”忽有人向帘后问道。
  闻人锦屏道:“倒是新题一篇,恐贻笑大方。”
  众人纷纷笑道:“谁不知闻人小姐才气过人,所作诗篇必是精品!”
  女侍将闻人锦屏桌案上的纸卷捧起,到中间位置展于众人观看。
  有人念道:
  “别院深深夏簟清,石榴开遍透帘明。
  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好啊!”
  有人尚未看完,便听见一声兴奋地大喝,不少人被吓了一跳。
  而喝彩之人正是余焕章。
  “此诗妙极!此诗妙极!”
  “字也妙极!”
  余焕章在那儿嘴里不停地夸赞着,帘后人淡笑一声:“余公子过誉了。”
  闻此言余焕章立即正色道:“肺腑之言,绝非虚赞!”
  其余人也纷纷叫好,并且开始议论起了诗中意味。
  连坐在那儿的申屠隽石也出言夸赞:“诗好,人也好,怪不得雒阳城内尽传锦屏你才貌双绝,实在当得此誉。”
  真是臭不要脸!
  听着申屠隽石的话,不少人心里暗骂,但面上仍是笑盈盈的附和。
  余焕章本也想骂,但在闻人锦屏面前并不愿口吐秽言。
  他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不知申屠公子,可有题作?”
  这话顿时让众人的目光转移过来,纷纷望向了申屠隽石。
  申屠隽石轻一挑眉,一手端茶起身:“倒有一篇。”
  余焕章满脸不屑,他才不信这家伙能写诗。
  房间内静了下来,就连屏风后的亲眼也停了,申屠隽石慢悠悠地来到窗边,目光下望。
  只听申屠隽石吟道:“西园楼上瞅,庭树绿油油。”
  听闻此诗,余焕章忍不住直接嗤笑出声。
  庸才!蠢材!
  其余人也是面露古怪之色。
  “这树长得好,枝繁叶也稠。”
  又有人实在忍不住地笑出声来,这种简陋至极大白话文也叫诗吗?
  帘后之人倒是不言不语,申屠隽石临窗而立,嘴角忽向上挑起。
  “西园旅人多,吾心犯忧愁。”
  “谁人碰此树,我砍谁人手!”
  霎地,满堂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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