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3/5)
连饮两杯(严格说起来只有两口)后,我再说道:“就如刚才新郎官所说,其他人明天一早还要开车,真的是喝不了。这样好不好,我们仨,一人再喝两杯,这份心意就算我们都收下了。”我不待对方回复,便叫了阿泉和另一位坐副驾驶的伙伴上前,我们各饮了两杯。“现在,”我接着,“还麻烦前面的好朋友给我们腾出一条通道,好让我们过去,免得让新娘父母那边等得太久的话也不太礼貌,你们说是不是?”言罢,这时“挡在”最前面的两个伙计有所触动,稍微往后挪了挪,我便把握住这个突破口,各自重新又端上盘子,正欲通过,忽而后面一位女士又嚷了起来:
“诶诶,等一下!酒没喝完就是不能过,这是规矩!”她又对那两位小伙大声直呼:“阿荣!三儿!”二人听闻她此言,相对望了望,便又回到了前面的阵线,把那短暂的缺口又给堵上了。
我有点生气了。真想回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揪着不放,去他大爷的“规矩”。她完全就是无理取闹,估计是在家里受了什么憋屈,无处释怀,就跑到这里来靠刁难我们以试图填充早已空泛的心灵。我甚至还想索性就这么冲过去,使劲挤,让“二师兄”的飞毛腿打前阵,不怕别人不给面子。但这些也只是刹那间的思绪飘飞而已,我还是决定服个软,温言道:
“我说,这位大姐——”
“你叫我什么?你四个眼睛就是这样看人的?我年纪当你妈都可以了,你叫我姐?”
真是不可理喻,她这种不伦不类的言语让我十分反感,我脸上的笑容顿时笼罩了一层怒气,牙齿因隐忍而吱吱作响。若不是阿航伸手按了按我的手臂,提醒我不要忘记此行的目的,我真不知道后面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再次把盘子放下,走到酒桌前,默默将杯中之酒一杯接着一杯灌下去,即使被那种灼烧感刺激到喉咙也不吭一声。一杯又一杯,喝了不知道多少杯之后,阿泉他们看不下去了,上来制止我,同时再次向对方言说。周围的观摩人群,甚至还包括“对方”的一些人员也参与进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吵闹不堪。最后我们便在这阵喧嚣声中闯过了人群,来到了厅堂,呈上盘中之物,然后跟着女方长辈进行了相应的仪式。我脑袋已经感到昏昏沉沉的了,反正就是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搞不清楚所以然了。
接着到了阿泉的“主场发挥”时刻,他得想方设法以求进入新娘的闺房,抱得美人归。先是言语相求,继而门缝塞包,再是双手用力推门、侧身撞门,可刚拉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抽身,门又被里面顶回来严严实实地关上了。期间,伴随着撞门、关门的“砰砰”声和参与者的嘶吼尖叫声,不绝于耳,让不明所以然的其他宾客误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冲突,纷纷循声而来观望。我也靠在一旁观望,看着阿泉他们铆足了劲撞门,撞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会儿,然后继续冲撞,如此反复,折腾了大半天还是没能进得去。我虽然因过量急促饮酒犯了迷糊,可冷眼旁观却也瞧出了其中门道,就是当冲击顶开了一道门缝时,只要再来个人抓住门侧,往里补上一股劲,便可“得逞”。我脑袋里这么想着,手上也是这么做的,瞧准时机,在下一个窗口期到来时,连忙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门侧沿,结合身体的力量往里推,门确实逐渐开启了。等门开到了刚好够钻进一个人时,我们这边的推力却突然降低了,门被从里面反堆回来,开口越来越窄,即使我整个人压上去也无济于事,继续变窄,当门合上那一瞬间我爆发出了一阵痛如心绞的嘶吼声:“啊——”接着其他人也大声吼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