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4)
在阿航家吃过晚饭,带着剩余的半瓶快乐水,打道回府。
“又喝饮料,过来喝点水吧。”桓哥看我进来,如是说道。
“常言道,有甜的饮料,谁还喝无味的开水呀。”
“你取了个别名叫‘常言’吗?”
“肥仔宣言嘛。”
“未来在向你召唤?”
“哈哈。”
“来,”他转而认真地说,“过来和你说件事。”
“请讲。”我过去坐下。
“我准备下个月搬过去了,房子那边弄得差不多了。”
“哦……常住那边了?”
“是的,业务上对接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好吧……”
“怎么了?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样子,难不成你还有点惜别之感?”
“呃,那不是……”其实有点是,“这么说,你的那方面关系已经步入正轨了?”
“从未偏离过。”
“也不用我操心喽。”
“大可不必。”
“那你帮我操心下呗。”
“怎么?前一秒刚描绘出眉目的肖像画,后一秒就被橡皮擦拭掉了,又变成了白纸一张?”
“呃,有点吧。”
“而且这块橡皮擦的质量也不怎么好,擦得拖泥带水,有的地方都没完全擦干净,还带有几道铅墨晕染开的灰痕;貌似擦干净了的地方,却又留下了曲曲折折的凹痕,再也不如原先纸张那样光滑平坦。”
我无言以对。
“我这段比喻怎么样?和你的‘情愫藏土再发芽’相比起来,谁的能得优加?”
早知道刚才就不要去对阿航胡诌了,现在“风水轮流转”,经历着桓哥揶揄,特别又是在他提出要离开的前提下,让我感到很无地自容。或许他正是为了掩盖那种不经意间的离别之情,才故意引出了后面这段修辞手法。罢了,我也跟着这种意味走吧。
“两个都是优加,还要给你发朵小红花。”
“貌似幼儿园才发小红花吧?”
“那就奖励你星期一早上,站在升旗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做一番朗读分享。”
“那可以有,算是一种殊荣了。”他笑着说。
“哈哈,”我笑了笑,接着说,“其实你也该走了,免得两个彪形大汉共居一个屋檐下,进进出出的,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之间是属于某种令人羡慕的亲密关系呢。”
“哈,你这段话就调侃的意味来说是到位了的,但其中的逻辑还欠缺点火候。”
“愿闻其详。”
“我问你,我们住在多少楼?”
“十三楼呀。”
“邻居是谁?”
“桑奶奶和她老伴。”
“对了,因为我们住在十三楼,就算是进进出出,也只有对门的二老能看见,难道桑奶奶对你表露过什么吗?”
“我可没这么说啊!”我平静了下,然后说,“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点一下,双方之间心领神会就可以了。”该转移话题了,便道:“对了,上次的足浴包用完了吗?我没找着。”
“放到最左边那个柜子里去了,红色袋子。”
我找到了。他又说:
“我去厨房帮你烧水。”
“用不着,我用足浴盆,插着电自动恒温的。”
他却满脸疑惑地看着我。“咋了?”我问他。
“你不喝吗?”
我才反应过来。怼道:“你想来一碗的话,要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有了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