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3/5)
所以,架桥,是个技术活。但愿我们都能学会架桥——论:架设一座高质量桥梁的流程及其必要性……
当我见到她父母的第一眼,我心里就松了一口气,不再紧张了。因为他们是,怎么形容呢,他们肢体的形态及脸上的神情所传递出的,是一种历经了人生大小风霜与坎坷、遍尝过世间酸甜苦辣滋味的人所共有的模样,你可能会管这叫“麻木”,但我更愿意称其为“淡然”。
进门后他们之间没有过多的情感流露,仅仅只是女儿叫了声“爸、妈”,父母回了句“来了”,就到客厅坐下了。旁观者乍一看还以为父母对女儿的事情持无所谓的态度,显得并不在乎。可我知道,对于一个乡镇上的寻常家庭来说,当他们在得知了女儿的境况时,肯定如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使得那正在行走着的午后阳光小路一下子被滂沱大雨所笼罩,浑身湿透、脚陷泥泞。那种内心充满悔恨、愤慨、绝望及无助的心理,只有身处其中之人才有资格进行述说。可见,他们此刻表现出的“漠不关心”,实则是在承受住了那段艰难岁月打击之后所形成的自我麻痹的保护外壳。这并非“无情”,而是由于爱得太深,以致伤得太痛,只好咬着牙将那渗血的伤口用粗线一针针缝起来,不愿别人看见,不忍伤痕再现。
她母亲去厨房弄菜去了,她跟着进去帮忙;她弟弟还没回来;客厅只剩下我和她父亲并排静坐,无言。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们谁都没开口说话,我感到了无形的尴尬。
“抽烟。”还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首先打破了沉寂,将打开的烟盒递了过来说道。
“哦,那个,我不抽烟。”我慌乱地说。
他略显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戒了?”
我本想说自己一直都不抽烟,但为了能“活跃气氛”,就打趣着说道:“嗯,戒了,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戒掉了。”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情,我的确念小学时就把烟戒掉了,如果只抽了两口就被呛到而后就没再抽了也算“戒”的话。
他闻言,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面露不快,似乎是觉得我在戏弄他。
我感到不妙,便提前表达了“诚意”。我拉开外衣拉链,伸手把内袋里装着的一把钱拿了出来,放在了茶几上,语气沉稳地说:“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就算是作为她的彩礼吧!我这个人呢,没有什么出息,目前只能拿出这么一点,等日后我攒到了,再给您送过来吧!”
他突然显得很吃惊,愣住了,然后连忙俯身向前准备伸手,但想起右手指尖还夹着烟,就一下把烟往烟灰缸里蹭灭了,急促地说:
“不不!这是干嘛?赶紧把钱收起来。你们自己留着吧!”
“叔,叔!您听我说,我没能用八抬大轿把您女儿娶进门,就已经很惭愧了,这笔钱您要是不收下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那我就更无地自容了。”
“孩子!只要你能有这片心,就够了!”
他居然叫我“孩子”?我不禁想,他老人家原本可能以为我只不过是一个“浪荡子”,是“那路货色”,在通过言语交谈之后,对我的画像产生了微妙的转变,或许认为我还是个“可树之才”也说不定呢。
“叔,这钱您必须得收下!我知道,家刚上班挣钱不容易,你们二老收入也不稳定,这笔钱虽然不多,但用于维持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还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的。”(“家刚”是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