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1(2/2)


  梁晓诺是个笃实的南方人。他的故乡坐落在热带与副热带之间的过度带上,那里的气候兴许是“正、副”两大气候争锋相对比热的缘故,使得其地四季如夏常年燥热无比。
  他因习惯了故乡那夏长冬短的季节分段,以及夏深冬浅的气候特征。在他的认知里,南方地区不管受的是热带季风气候,还是亚热带季风气候,南方的冬天即使再长寿也活不过二月,再资深也编织不出《沁园春·雪》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浩然之景;同时还认为南方的夏天却是可以拿去同火焰山一较高下的。
  基于这种认知,他很难理解三月还寒冷得鸡皮疙瘩直冒这般天气出现在南方地区,哪怕三月原本就是乍暖还寒月,所以他对这变异天气的成因疑惑、猜测连连,有时觉得不可思议,有时觉得思来甚异……辛亏时代大体镶嵌在科学之中,否则难保他不会学迷信之人,开始摆坛做法祈祷了。
  梁晓诺虽然忌惮寒冷,但理智尚且还在。面对情景再现的考试又逢寒日,他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同一地方连摔两次跤。
  而后的他,觉得天气不受掌控,除了怨怼奈何不了它,所以他决定放弃改变不可改变的因素,去改变可变因素迎冷而上先升级一下原材料,况且俗话还告诉他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
  但梁晓诺对那背时的天气还是耿耿于怀,端坐着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施咸荣译)里的妙喻“天气冷得像巫婆的**”,在这情景交融之际他忽然将其拿出来品味一番觉得会心不远,而后又暗娱几遍然后将其还给施咸荣,接着跳床而起——他想要用这种上阵杀敌式的奋勇把冷逼退十里开外。
  对于集体宿舍而言,不容置喙的室友评判标准之一,那便是优秀室友的标准该是亦友亦师亦母,在其打理好室务的同时,在室友春风得意之时能够鞭打快牛使其得意非凡;在室友踌躇不前时能够循循善诱使其如沐春风;在室友艰难困苦之时能够和衷共济使其拨云见日。
  梁晓诺对“优秀室友”一点兴趣都没,所以起床后的他不但没有唤醒室友鞭挞他们去奋发图强,而是将起床后的一系列常规操作压低了声响进行。其过程蹑手蹑脚谨慎得反而像是一个贼在偷东西。
  梁晓诺这样捏手捏脚行为的初衷其实很简单,就是想避免他人受自己行为上的牵连。他暗想自己如此地克己复礼,应该不会把那群懒散病入膏肓恨不能补它一刀送走的室友们给吵醒,没想到此间还是有室友被“有声似无声”的动作声给抚醒。
  碍于无法从客观的角度上证实后醒者是正宗的自然醒,所以和有活动行为的初醒者有微妙的因果关系。
  首先和梁晓诺建立起因果关系的是刘昊。他拥裹着被褥侧躺在床上,探出的脑袋一半架在床沿一半悬在空中。而此时的他正用那惺忪的睡眼窥视着梁晓诺的一举一动。
  刚用冰水洗完头的梁晓诺见刘昊醒来,忧心他是被自己与冰水对抗的言行声吵醒来的,便同他搭话说:“醒了?”
  刘昊有气无力地吐给梁晓诺一个“嗯”字。
  床架在半空,梁晓诺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望着刘昊揶揄道:“既然醒了,要不起来陪你大表兄我去图书馆冒充学霸,有兴趣没?”
  刘昊闻言睁大瞳孔一脸震惊地说:“图书馆!你受啥刺激了,那可不像你平时的作风?”
  梁晓诺无奈叹气道:“我也不想,但是没办法,补考之火都烧到眼睫毛了。”
  刘昊收起震惊之情,一脸恍然大悟兼并幸灾乐祸说:“是哦,周四你要补考——好悲催哦,还好我不用补考。”刘昊说完一张瘦小的脸,硬是被他庆幸地笑了个根号四。

和格致,遇见不一样的自己差不多的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