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记忆中的那个人4(1/3)


  再美好的时光也有划走的时候,随着暮日的下垂四人做公交回到商学院,送苏韵到校门口。苏韵将那袋零食塞给晓诺让他带回去吃。梁晓诺不好意思拿别人送的东西象征性拿一点,大家就此挥手告别。
  离别后梁晓诺心情沉重感觉心里面空了一大块,依依不舍却无能为力。转过身就像《聊斋·婴宁》中的王生遇见婴宁之后的心情“拾花怅然,神魂丧失,怏怏遂返”。
  调整心态,给自己鼓气想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便大步向前走,没走几步那串佛珠挣断线脱离手腕扑向地面。
  梁晓诺怔着盯着掉下去珠子脑海里迅速闪过一个荒唐念想——这难道是象征着什么?
  他全神贯注盯着洒落下去跳动在地的珠子,想等它们落稳后尽数捡回。
  梁晓诺高估了自己,这种洒落分散人注意力,看似尽在掌中,实则全部脱节。等跳动的珠子落稳后,梁晓诺只找到穿在线中的那部分珠子,和一两颗洒落出去的珠子。其余的都不知道跳动到哪里去了。
  梁晓诺大度地想,天命如此无需强求,捡着剩下的珠子而去。
  坐公交车能够在自己赶时间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自己要乘的那班车,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梁晓诺大步踏上公交车,心里想着刚才的事只觉得它怪异,他发誓没有任何附加外力作用在那串珠子上,好端端的居然就这么断了,而且还偏偏断在分别后。
  太多的巧合同时发生,让人很难相信这是单纯的巧合,梁晓诺想这难道真是上天在暗示着什么……
  他坐在门口边的座椅上琢磨着怪事,不知车过了几个站,突然有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头来到他身边。他礼貌性让座。
  老头背着一个包,没作有任何表示,似乎青少年让座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头边坐下边卸下后背的包,接着很熟练地将其往座位后侧放,仿佛是回到了家中。突然,他发现自己的包放不下,他座位后侧有一袋装着横七竖八东西的、看上去没什么价值的麻袋,挡住了他的包,他有些不耐烦地对梁晓诺说:“把你的包拿开一点!”
  梁晓诺闻言狐疑了一刹,诚实地道:“不是我的包。”说完他见老头身边那么多可放包的地方,有些义愤填膺,想这人真自私。便想起梁实秋的话“人老也就罢了,何苦成精”,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头又问:“那是谁的?”
  “不知道”梁晓诺断定了老头的为人后,也臭脸相迎地说。他想按照《孟子·离娄上》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这应该是天底下最不孝之人了。
  老头转向身边的人,用厌恶的口吻继续问:“谁的包?移开点!”不料没有人回答他,随后他站起来用自己的蹄子蹬开那个麻袋。然后放下了他的包,再摆了一个“大”字舒服的造型。
  梁晓诺看着他这一连串的举动,恨不能唾弃尊老爱幼的美德据理力争几句,忽然想起木心的话“有的人的脸丑得像一桩冤案”,便细细打量冤案,见白发苍苍被岁月侵蚀得纵横交错的黝黑面容,他竟然发现自己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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