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谋(1/3)
陈念的眼睛一直随着王远星和樊雅琪,直到他们消失在街头的一个拐角处才回过头来仔细地观察姚亚杰,姚亚杰已经倒在椅子里,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姜维正在一边含糊地唱歌一边喝酒。
“我的好兄弟,”陈念对姚亚杰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那我能怎么办。”姚亚杰说。
“那么,你想娶她?”
“我想!”
“你想了她很久了吗?”
“从小时候父母告诉我开始。”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呢。都说你们葛家堡人是英雄好汉,没想到你会这样窝囊。”
“你叫我怎么办”姚亚杰说。
“我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事吗?又不是我想娶樊家小姐——是你。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我命由我。”
“什么?”
“我要杀了他,可雅琪和我说,如果她的未婚夫要是出了什么事,她就自杀。”
“得了吧,到了方知一死难。”
“你不了解樊雅琪,她说的出来,她就做得到。”
“蠢材!”陈念自言自语地说,“只要王远星当不上千户就行,她自杀不自杀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死了,”姚亚杰语气坚地说,“那我也情愿死。”
“好一对情比坚金的鸳鸯!”姜维说,他的口齿比刚才更加含糊不清了。
“我倒是有个办法帮你,可是——”陈念说。
“可是什么?”姜维嘟囔着。
“姜家兄弟,”陈念回答说,“你现在已经醉得差不多了,你只管喝你的酒,我来和他说。”
“我喝酒!”姜维说,“好,那倒不错!这酒瓶就这么大,我能喝上四瓶,小二,再拿点酒来!”姜维用他的酒杯敲着桌子嚷道。
“先生,你刚才说——?”姚亚杰等这一段插话一说完就着急的问道。
“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姜维这个酒鬼把我的思路给打断了。”
“爱喝就喝,那些怕酒的人就不敢喝,因为他们心里怀着鬼胎,怕给酒勾出来。”姜维此时又哼起了当时一首极流行的歌曲的最后两句来:
江边柳,红酥手
我自饮我杯中酒。
“陈先生,你刚才说你很愿意帮我的忙,就是——”
“对了,就是我附带说一句,我帮你的忙,事嘛,倒是不难办,只是不必非把王远星置于死地。”
“只有死才能拆开他们。”姚亚杰说。
“兄弟,看看你这样子,怎么那么蠢呢?”姜维说,“这位是陈念,陈参军,他可是咱们宣府出了名的聪明人,是我们胡同的独一份的秀才。陈念,我来代你回答吧。王远星不一定非得死,假如他死了,也实在太可惜了,他可是个好人。”
姚亚杰不耐烦地站起来。“让他去说吧。”陈念按住那青年说,“他虽喝醉了,但讲的话倒也不失道理。只要我们把王远星送进衙门口,呵,那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事。”
“不错,但关在牢里的人是会出来的,”姜维说,他凭着尚存的一些理智仍在努力倾听着谈话,“而他一旦出来,像王远星这样的人,他报起仇来——”
“那有什么好怕的?”姚亚杰轻声地说。
“噢,我倒知道,”姜维说,“但凭什么把王千户关到牢里去?人家是官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