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都市(1/3)


  “砰,砰砰!”剧烈的枪声在三都上空轰鸣,破碎的玻璃如碎纸一般砸落。
  “砰。”又是一声枪响,却被男人的怒吼所掩过。那暴躁的言语中还夹杂着咒骂……与扳机“咔咔”的声响。
  “砰。”最后一声,只余下了铁片穿过皮肉的闷响,伴着鲜血一同砸下。
  “呼。”女人松了口气,握着枪的左手却迟迟未放下,直指着那恶心的肉堆。
  该怎么说好呢?
  红的血,白的肉,黑的瓦混杂在了一起,就像老旧的厕所,可以看见白色的蛆虫在秽物间蠕动。女人却并未对此感到恶心......对她而言,这是日常,也是所有三都“老鼠”的日常。
  再正常不过了。
  “砰!”又是一声枪响,皮肉被撕裂,手臂划过了空中,血在黑瓦上淋成了一条直线,手肘最终戳入了秽物之间......那断裂的手上还捏着一把枪,指尖还握着扳机,枪口还飘着细密的白烟。
  女人的脸挣扎而扭曲,又因剧烈的疼痛而苍白。她将断臂处按在破旧的布衣上,任由那疼痛进一步地袭来,让鲜血浸满了棕黑的布料......那该死的毒子弹嵌入了她的手臂,她只能选择这样把它处理掉。
  算是死里逃生吧...
  可女人的脸严肃且静默,看不出半点死里逃生的庆幸。
  得了吧,她只是疼地笑不出声来了而已。仅用一只手换来了一堆足以撑过这个荒芜季的食物,换别人早就笑得嘴根都咧至牙根了......
  但这些食物也只够一个人撑过荒芜季而已,对女人而言......
  “妈妈。”一双瘦青的小手忽然从女人身后伸出,一下子环抱在了她的腰间,男孩用青涩且稚嫩的声音说着,那瘦得可以看清颧骨的脸正蹭着女人破烂的棕衣。
  “别闹。”女人叹了口气,转过身去摸了摸男孩的头。嘴角笑着,可双眉却在垂落。
  “还不够,食物还远远不够。”
  这孩子还太瘦了,他需要吃到更多,更多的东西。可她上哪找到那么多的食物呢?就用仅剩的一只手,一把枪与这残破的身躯......简直见鬼。
  女人沉思着,笑容被忧愁所淹没。
  见状,男孩伸出了手,大拇指按在了女人的嘴角上,微微地用力向上提着。
  “妈妈,再怎么糟糕也要想到开心的事啊。”男孩认真地说着,黑色的眼瞳里仿佛有星辰,女人恍惚间觉得自己看见了夜空。
  她愣了一下,然后轻笑起来,想起这是自己教育这孩子时所说的话。
  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被孩子所教育了。
  “嗯。”女人笑着应和,缓缓闭上了双眼,用头紧贴着着男孩的额头,仅剩的一只手搂住了男孩失聪的双耳。
  就这样吧,用一只手,一把枪,再赌上这条性命,让这孩子...真正的长大。
  “砰!”枪声炸响,如雷霆般轰鸣,像闪电般迅速,透过了寂静,穿过了皮肉。
  女人的头盖骨被强行地掀开,脑浆与血一并地溅出,红与白混杂在了一起,点染在男孩漆黑的瞳上。
  他听不见,却可以看见:女人仅剩的半张脸上,那嘴唇还在慢慢的蠕动。
  “妈妈,爱你。”
  男孩跟着念了出来,但他自己却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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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十一游吹散了枪口飘散着的白烟,双眼望着面前高大的石墙。石墙上满布着冷漠的数字,数字下是深邃的孔洞,其中一个还冒着幽幽的白烟,只是看着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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