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犹如晴天霹雳(1/5)


  市附属医院距离鹭河一百二十华里,平日驾车只要个把小时就可以到,现在鹭河的“天路”正在修建,车子开了足足一个半小时。大山坐在救护车上,看着躺在担架上的兰花,兰花的脸暗黑没有一丝血色,和临近死亡的人没什么两样。大山抓住兰花的手,不由自主地自责了起来。细细想来,自嫁给他以来,兰花这辈子就没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更不要说所谓的幸福生活了。就连兰花晕倒的那天下午,他也还在鹭河老街喝酒。
  那天傍晚,见大山还不回来,兰花担心大山喝醉闹事,照例去寻大山回家。只是,病入膏肓的兰花,胸前沉闷,稍微走几步路就喘不过气来,不仅干咳得厉害,有时候还咳出血痰。鹭河人都知道,但凡见血就一定是凶兆,兰花隐隐觉得自己恐怕是挨不到年关了。在去寻大山的路上,她时不时因喘不过气来蹲在原地休息。村里的庆嫂见了她便关心地询问:“兰花,你这是要上哪去啊?”
  兰花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说:“庆嫂,这么晚了,大山还没有回家,我去酒店寻寻他。”兰花的声音微弱而低沉。
  “兰花,你脸色不好,我看你八成是病了,你得去医院看看。”
  “最近些日子,时常坐噩梦,有一回梦见自己走了,我的两个儿子在我跟前哭成了泪人。我都往黄泉路走了,是我死去的父亲把我拦住了,他说兰花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快给我回去。我父亲见我不走,便用力踹了我一脚,我一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我不会游泳,拼命挣扎,突然有一个人游了过来,他双手将我托起,把我推向了岸边。突然,我被噩梦惊醒,但整个人如被鬼压床一般,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我隐隐约约看见有个人影从我床边走过。可是这个背影高大而模糊,我看不清楚他到底是谁,不会儿,他就不见了。我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爸’?大山听了便说,你爸都死了三十多年了,你哪里还有爸?我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死了。大山不懈地说,呸,呸,做什么秋天烂梦,梦都是假的,都是和现实相反的。我醒来后浑身疼痛,气也喘不过来。自从那次以后,就干不了重活了,一动就喘气难受,胳膊肩膀也疼痛得厉害。”兰花说着说着流出了眼泪:“庆嫂,我恐怕活不久了。我倒是不怕死,可两个孩子还年轻,还没有成家立业啊。”
  “兰花,别胡思乱想了,快回家去吧,我去帮你寻大山。”庆嫂扶起兰花说。
  “庆嫂,你人这么好,好人会有好报的。”
  庆嫂将兰花扶回了刘屋,兰花坐在家门口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气,就如放在神台用来祭祀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十分吃力,整个人如行将就木,毫无生气。大树见了兰花,被兰花的样子着实给吓到了:“兰花,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大山哪里去了?”
  “哥,大山上街喝酒去了,我刚要去寻他,可是我走了一半就走不动了。”兰花说着说着便捂住嘴巴干咳了起来,不一会儿,她的手掌竟是一片鲜红。
  兰花哭着说:“哥,我的命恐怕不长了,大山生性好酒,家里的事情他也顾不上,以后要是我死了,还要拜托大哥帮忙打理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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