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人间游戏（3/3）

　　我问：“是哪个王八蛋让这么干的？想想，人只是一个游戏角色，亏它那个鬼脑袋想得出来，这让人情何以堪呀！”
　　梦娥答道：“鬼主让这么干的。”
　　我说：“那你带我去见它，我想把它剥皮抽筋，想出个这么坑人的鬼主意！”
　　梦娥沉吟了一会儿，说：“其实我也从来没见过鬼主，骂也没用。鬼天的第十一司便是主司，也是人间所说的阎罗王，但她们不叫王，叫主，也是九个鬼主轮值呢。不过我就好奇了，你来鬼天是做人还是做鬼，怎么老为一个游戏角色叫屈呢？真搞笑！＂
　　我说：“不知道，反正就是生气。怒发上冲冠！”
　　梦娥说：“生气就对了。在人间这个游戏的目的，就是让人源源不断产生喜怒哀乐贪嗔痴怨之类的情感，这样才可以训练锁住鬼窍的鬼，让她们变得越来越皮实。在鬼天一亿年以前，在人间这个游戏还没有设计出来，鬼天曾面临了一个极其困难的局面。”
　　我疑惑不解地问：“敢情这个所渭在人间游戏还拯救了鬼天？”
　　梦娥说：“是的。没有在人间这个游戏之前，鬼天已经无风无浪存在了无限年了，所有的鬼日复一日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有些鬼甚至一睡便是一万年。你能想像几十亿年就这样单调地飘荡于鬼天之中，会是个什么样的日子？”
　　我说：“不用想，还不如快点灰飞烟灭了拉倒。”
　　梦娥说：“就是。所以那时的鬼天，每天都有大量的鬼去自我毁灭，在册的鬼一天比一天少，在一亿年前，鬼天的鬼已经比原始时期减少了百分之九十，再这样下去，大约再过一百二十亿年以后，鬼天就一个鬼也不剩了。
　　为了拯救鬼天，鬼主便成立了演训司，设计出了在人间游戏，从此以后，每个鬼都在玩这个，在人间和鬼天之间穿梭不断，乐此不疲，再也没有出现过大量鬼自毁的现象了。现在每天还有新的鬼合成出来，鬼的数量开始缓慢增加了。”
　　我说：“这样说来，我本质上也是个鬼，还分什么人和鬼，人无非就是正在耍游戏的鬼呗！”
　　梦娥说：“必须区分人和鬼。在人间里如果任由鬼进出，游戏没法玩了。反之，鬼天不能让人进来。人世那样的纷争如果带到鬼天来，这里的自由和祥和就会马上土崩瓦解了，要不了多久，鬼天就会灭亡了。”
　　我笑道：“人世间这么折腾，也没有看见他灭亡过！鬼天还怕一个人不成？”
　　梦娥说：“在人间里，你再怎么折腾，还有鬼天给他兜底，源源不断为他补充新的角色和场景。鬼天就不一样了，他的任何损伤只能靠自我修复，没有谁来兜底，崩了一个角就少一个角，不会得到任何补充。你能明白这一点吧？”
　　我笑道：“明白。我还明白老子要是在鬼天耍起无赖来，鬼天都要抖三抖。是这样吧，我亲爱的梦娥？”